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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危——’就在我看向她的瞬间,一辆体型巨大的怪物,砰的一声,撞上来了。她的话甚至没有说完,‘危险’,妈妈想对我说,但她只来得及说了‘危’字。”

    继父的脚踏出一步,继子的脚后退一步。

    林书学说道:「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我的鼻子里都是雨,都是血。血从我的头上流下来,流进眼睛里。我睁开眼,几乎看不清景象。我喊她,也许是声音太小了,妈妈没有回应我。我想要听她说话,叫我的名字,但我只看见了好多血,好多,还看见了很多尖叫。那是血吗?当时我想,妈妈的身上为什么那么红?我又叫她,喉咙辣得要命,声音小得要命。她还是没答应我,妈妈大概生气了吧,我闭上眼睛前如此想。”

    林书学走到安商乐的面前,拇指与食指捻上衬衫,从后颈处拉直到前部,待满意后他抽回两指,而食指指腹则暧昧的擦起悬挂在上的汗珠。

    安商乐猛地颤了一下,林书学对上他的神态,唇角微弯探出舌头舔去那颗圆珠。

    带着薄茧的手指触上皮肤的感觉还未消散,继子眼底流露出压制不下的惊恐,身体也似无法控制恐惧般后倾几下。他的手是慌乱时做出的样子,掌心向下,五指转向想要扶着身后不存在的任何东西。

    安商乐脚下不稳,一下狠狠跌坐在仍带余温的沙发上。是只无助的猎物,左手是另一个他,疯狂地钻往到底的沙发,除了麻痹自我外毫无作用。

    螳螂接上圣者惶恐的视线,沉浸抑制多年的自卑与征服霎时侵涌而上。

    “接下来的记忆是医院里,血和雨和尘土的味道变成了浓郁的消毒水味。我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东西是我父亲的怨毒的眼神,他的眼眶很红,有些浮肿,眼白里满是一条又一条分叉开的红丝。我从那眼神里知道了什么,于是我开始害怕了。我恐惧,想要逃避,想要得到安慰或原谅,让我父亲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所以我向他伸出手,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抱我、安慰我,可父亲怎么能不怨恨我呢?他不和我说话,只看着我,用无数次浮出我眼前的咒恨看我。那时,我期待天花板掉下什么东西砸到脑袋,或有颗炸弹将我炸死,好让我不再体会不停地刺入心底的愧疚。”

    林书学的脸逼近安商乐,带着某种淡香水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尖。安商乐似乎被萦绕的气氛弄僵了身体,他从鼻息喷洒到脸上的人的眼珠里看到自己——惊惧、颤抖,脸色发白的自己。

    林书学能体会到安商乐身体散发出的害怕,也能闻到继子身上一贯的皂角香气。

    圣者即将淹入污泥,流出的眼泪、口鼻溢出的液体、毛孔泌出的脏物都将成为阴沟内蛇鼠身下的脏泥。同样发臭肮脏的人,还会有什么底气和往常一般高高在上地睨视他呢?林书学发自内心地笑了,让林书学活着的变化,随着他垂下的头颅渐渐逼近。

    “父亲他把我接回家时,还是像以前那样待我,但我能够捕捉到其中的不同。他不情愿,他恨我。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每当我不经意瞥见父亲流露出的厌恶时,那种深不见底、如同牢笼的愧疚又拉扯我的神经。事情的转折是十叁快十四岁那年,父亲开始酗酒。”

    安商乐猛地一把推开林书学,那股抗拒总算在没了罩在身上的阴影后短暂地消失。安商乐当即用发软的手撑起身体,却在半抬起膝盖时被狠猛的力道打在脸上。安商乐闷哼一声又倒回沙发里,疼痛不知是皮肉或是脸骨传来的。

    一些暴力的趣爱常出现在性里,——会因痛而高潮快感的人,和会因施暴而兴奋不已的人,这是最为完美的组合。林书学看着继子白皙的脸上显出的红,挥拳砸下肉体的触觉化作难言的快感窜进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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