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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续二

第(2/4)节
你朝夕相处,远远多过你和妈妈相处的这些年。」

    「不过你倒机灵,啥都瞒不过你。」

    我说:「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不会有那种礼节性太强的交往,你一拿出长辈的架子,就是在无形中拒人千里了,你想想怎么对我的,怎么对蒋闵柔的?」

    我接着说:「我看得出你喜欢蒋闵柔,你跟对我一样对她,可是她辜负了我,也辜负了你。」

    「不是。」母亲摇头。

    她的叹气有些暮气沉沉的失落味道:「我不是跟对你一样对别人,这只是一种人际交往的妥协,我希望以后我的儿媳妇能把你的一部分留给我,留给你的妈妈。」

    我们头靠在一起,相顾无言。

    靠了一会儿,母亲突然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啥时候去染的红毛?」

    「就今天早上,换个发色换种心情。」我就势靠在她柔软的小臂弯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不好看,还是黑色的适合你。」母亲用大拇指抹过我的发际线,忍俊不禁:「跟颗红毛丹似的。」

    「我是学的你。」,我伸手摘了她的发带,又一次把她的长发放下来,母亲摇摇头无声抗议,却也由着我把玩她的发梢,上面依稀有点淡黄色还未褪去。

    「瞎说,我哪里染过这样的颜色?」

    「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啥啥乐队来着?日本的,里头那个红头发打鼓的还是个作曲家。」

    我哼了一段记忆中钢琴曲的旋律,少年时代总喜欢在下午睡觉的我无数个傍晚听着这首曲子醒来,睁眼就是被暮色做旧的万物,满目悲怆,墙上是上个世纪冲绳风格的泳装画报,棕榈树下广末凉子的笑合着画报浮世绘海浪勾勒的边角泛着九十年代的黄,我看着夕阳余辉一点点在窗角散去,黑暗渐渐垂临,孤独像无边巨浪冲刷着孤立无援的我。

    后来在书上了解到语焉不详的所谓「黄昏恐惧症」,而我最早的症状源头大约就是来自于此。

    治愈这些的良药依然是我的母亲,她这个时候会在我房间里做些事情,或是修剪窗台上她亲手栽培的绿植,或是跪在衣柜前叠着我乱丢的衣裤,偶尔会坐在书桌前在我的 T恤上涂鸦,一般是素描,画她钟情的玫瑰或蔷薇,或者一丛影影绰绰的树,画工很简洁大方,若是画人物,就类似日漫早期那种笔墨浓重轮廓很深的风格,画完会在角落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回头温柔的看我:「起床咯,咱们今天晚饭有蒜蓉大虾。」

    无声无息的,她总是在适时的时候用母亲的爱意把我拉回这个世界,拉回她的身边,照顾我的委屈,看守着我的情绪。

    「with out you,那是x-japan。」母亲说。

    「对对对,yoshiki嘛,中文名叫啥来着,林佳树?他不就是挺杀马特的?」

    艺术生出身的母亲感情无疑是丰沛的,除了画画之外,更多的兴趣倾注在了音乐上,她的书柜里摆满各式各样的唱片,也不乏黑胶的,内容包罗万有,从一般的流行歌手听到摇滚歌剧,再到那个年代的尝试性音乐,什么原宿风的jazz-hiphop,牙买加雷鬼之类的赫然在列,其中两张封面上就是那个红发男人,化着夸张的眼线,简介是摇滚鼓手兼古典乐作曲家演奏家,很割裂的身份。

    一如母亲,一面是温柔到对我无限溺爱的人母,一面也是性格独立才华横溢对生活怀有精致的善意的女人。

    「啧......那是有才华的杀马特。」母亲反驳。

    「再说我是喜欢他们的音乐又不是喜欢他们的人,你可不许学,难看死了。」

    「以前就没有这种玩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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