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6/7)节
“你这皇冠是从小学生手里抢的吗?”林正则见过,糊糊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放学都要买一个才回家。
订婚的消息传得很快,两人都发了朋友圈,评论的焦点都是她的皇冠。
双方父母居然同时打来电话,不约而同的问结婚的打算,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说后面看看日子再说,要睡了。
刚挂了电话林妈又打来,要闻花的八字,说明天去找个师傅算个好日子。
八字就是出生年月日时,前叁个闻花就能回答,第四个她不知道,打电话回去,闻妈支支吾吾半天说大概晚上七点,又说肯定是七点。
“我觉得要不我们明年国庆结婚好了,你妈妈找的师傅再厉害也没有毛主席找的厉害,我妈给的八字还不知道是谁的,别闹了。”闻花说。
“哪天都好,不重要。”林正则说。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六一儿童节舞蹈老师来班里选人,我入选了,老师给我们播放了舞蹈的视频,跳舞的女孩子骑着好漂亮的花车进场变换各种队形,衣服是好漂亮的公主裙,每一个小朋友头上都戴着一裙子统一买,每个人交60服装费,然后叁个轮子的儿童自行车要自己准备。第二天我就退出了,因为我没有自行车,那时候我记得爷爷每个月退休金是900块。”
“我给你买七个皇冠,你每天换一个。”
“儿童节那天看节目的时候我哭了,蹲在地上哭。同学问我怎么了,有人指着舞台上那个替补我的女孩子气愤地说,就是她!把闻花顶替了,真讨厌!”
因为有了结婚这个话题,闻妈开始频繁的给她打电话发微信。
日子定在哪天?
婚礼在哪里举办?
亲戚都去哪几个?
闻花的回答全都是不知道不确定再说吧。
林妈找人算的好日子在十二月,闻花觉得有点赶。
“穿婚纱会冷?”林正则问。
“也是,不过你不是说婚后回去住吗?不用先把工作搞定住的搞定再办婚礼?”闻花说。
林正则显然是没想到她的顾虑是这个,更没想到她的答案是肯定,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立刻打电话跟林妈说了他们的决定。
然后林妈的兴奋在婚礼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重,恨不得他们当天就飞回去,闻花也被传染了这种情绪,跟林正则商量回去定居的详细事宜。
“等等,我梳理一下,所以现在是,你的工作室还在这里正常运营,然后你有事两边飞,房子也不卖,你回来的话可以住?”闻花问。
“嗯,定居城市的改变对工作的影响并不大,在哪里都一样。”林正则说。
“所以现在就只需要我辞职,然后分分钟就走人了?”
“可以这么说。”
“那可是,那我还想等着拿年终奖呢。”闻花激动得站起来说,“你这什么表情,你是觉得我那点钱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这事就被这么搁置了下来,为了闻花的年终奖,搬家和婚礼都推迟到了年后。
闻花决定把这个消息提前跟好友分享,娟子听后在十分钟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表演后献上了支持和祝福。
“不会舍不得吗?”
城市只是落脚点,舍不得的是人。她说。
归宿感是一种奢念,对闻花来说,如果家乡都不能让人眷恋,那么在哪生活就都一样了。
过了几天闻花觉得不爽,明明本来都心潮澎湃的接受生活的巨变了,突然又冷静下来了,她是不想便宜了资本家,她每天加班加成狗伺候各种甲方爸爸,支撑她的不就是年终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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