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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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间,摸索了片刻,很快便找到了面具的暗扣,轻轻巧巧的一声脆响,面具应声而开,略带水汽的闷热空气涌入鼻腔,聂秋喘着气儿,窒息感逐渐退去,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勉强抬手将眼睫上的水珠拭去,抬眼朝上方看去。
方岐生正低着头看他,拨开他额前打湿的碎发,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梦。视线逐渐清晰,聂秋环顾四周,他枕在方岐生的腿上,他们大抵是回到了满是壁画的甬道,甬道的尽头,不断地传来杂乱不堪的声响,他惊异于自己竟然没有被吵醒,也不知道他睡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生生,已经过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左右。方岐生将那张鹿角面具放在一旁,面具的角仍然是冰冷的,内里的一面却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温温热热,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溅起小小的水花,又轻又柔。
他们都在那里面吗?
见方岐生点头,聂秋想了想,却没有急着起身,他侧过头,将面颊贴在方岐生的腿上,半是释然,半是疲倦地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想借这片刻的安宁来缓解情绪。
聂秋大概是真的累了。方岐生垂眼看着他,俯身吻他的眼角,尝到了一点湿意。
在你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从徐阆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东西。魔教教主将聂秋的脑袋往里挪了挪,袖袍拂过聂秋的面颊,他感觉有点痒,当然,是师父软磨硬泡出来的。
能够猜到,常锦煜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势必是要借此得到点什么。
聂秋知道常锦煜将面具递给他的那个举动,无异于是将他往火坑里推,看似将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实际上却是逼他做出选择他倒是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心寒,因为他确实是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至少这一点他和常锦煜达成了一致。
他捉住方岐生的手,收拢在掌心中,轻轻地揉捏他的指节,仍是没有睁开眼睛,问道:徐阆说的玄圃堂醒过来,和邪气上涌是什么意思?那些尖锐刺耳的厉啸又是从何而来?
人间,昆仑,死于昆仑的阆风仙君,嶙峋的怪石,由尸骨搭建的桥梁,遮蔽天日的九尾白狐,血色的视线,扭曲的线条,绝路,天堑,种种想法在他脑海中交织,即又散去。
聂秋想,他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可偏偏就是找不到方向。
方岐生沉吟片刻,斟酌着措辞,任聂秋摆弄他的手,半晌才开口说道:一言两语是解释不清的,总归那三个仙君都在外面镇守,我便从你昏睡过去的时候说起吧。
三个。聂秋揣测,方岐生应该还不知道徐阆是个位列仙职的凡人,除却徐阆,还有那位万千兵器的煞气所化的昆仑仙君,梁昆吾,而剩下的那位,也许就是徐阆口中的三青。
这么说起来,徐阆当时还说破军抽不开身,也不知他被何事牵绊住脚步,至今未到。
方岐生没有迟疑太久,见聂秋应下后,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在聂秋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地动山摇,血腥味,尖声的厉啸,浓重的杀气逐渐蔓延开,方岐生离得近,很快就发现聂秋的身形有些摇晃,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倒下,他心觉不妙,抬手按住聂秋的肩膀,于是这人便浑浑噩噩地倒进他的怀中,任他如何呼唤也没有回应。
若不是因为方岐生能够感觉到聂秋平缓的吐息,他狂跳的心脏兴许已经挣破胸腔了。
他是有过一瞬间想把面具摘下来的念头,转念又记起,聂秋当时问他的那一句你相信我吗,而他给出来的回答是一句反问,也是你相信我吗,字字句句相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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