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故人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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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露个面便回房睡大觉?”
尤四公乜斜眼,自顾自倚桌托腮感慨:“姻缘天注定哪,乱葬岗那等地方没油水,我从不去的,可巧那日一同行教官府喀嚓了,扔到乱葬岗,我去收尸重新安葬……”
原婉困惑,乱葬岗阴气重、景色可怖,故而一般人能避则避,怎地尤四公不去,却是为了“没油水”?
抬眼向赵野探询,赵野难得眉心微结,向尤四公道:“四公,您尝尝酱牛肉,看我的手艺如何。”似乎急欲堵住尤四公的嘴。
原婉然摸不清尤四公真正来历,对这位老翁和赵野两人察颜观色,隐约觉着前者所说没好事,还是不听比较稳当。
她在丈夫臂上轻轻一按,“我就走。”便回房。
赵野眉结松开来,伸手探向前行的妻子背影,朝她圆翘的屁股拍了一记。
翌日赵野送原婉然上工,回转家里,尤四公已在房里床上坐起,皱眉手抚胸腹。
他拣床畔凳子坐下,向老人奉上一碗盐水,“四公伯,缓缓不适。”2
尤四公谢着接过,一饮而尽,闭目养神一阵子,问道:“阿野,我酒后可说过不该说的话?”
“说了。”赵野对着尤四公,面色凝重。
尤四公一拍脑门,满脸懊恼,“都说什么来着?”
“说尤四婆婆是您的心肝宝贝,您最爱伺候她洗脚丫子,每晚端热水替她洗得干干净净,洗完擦干还要呵几下痒。”
“哎呀。”尤四公老脸飞红。
“我媳妇也在一边听着。”
“哎呀呀。”尤四公摀住老脸。
赵野悄不作声连屁股带凳子往外挪动,“四公,跟您说笑罢了。”
“唔?”尤四公由双掌抬起脸。
“刚刚那些话是您上回醉酒说漏嘴的,这回您就讲了一件奇事:四公仗义野坟行,英雄跌跤红鸾动。”
“兔崽子,戏弄老人家。”尤四公又气又笑,挥手拍赵野脑门,这一手迅疾如流星,幸亏赵野早作准备,一歪身子闪过。
“四公,您吃醉酒,什么心事秘密都往外掏,往后酒水上头节制为好。”
尤四公斜睨赵野,“兔崽子,怪道昨儿让你斟酒来吃,你干脆应下,拦都不拦,搞半天给老子下套,等着说教。”
“四公,这我得驳您话了。”赵野笑道:“四公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多,往后我向您讨教的时候有的是,岂有向您说教的份?不过担心您酒后失言惊动官差,变个法子相劝。”
尤四公垂下脑袋,叹道:“我也晓得自家这毛病能要命,娟子在世,我牢记忌讳,滴酒不沾。——我死了,她靠谁去?现如今,她不在了,我吃酒,才好稍稍忘记这事……”几滴泪水掉落身下被子,被面绽出一点点水渍,他连忙擦拭眼下。
“四公,你这样子婆婆会担心。”
尤四公抽抽鼻子,“我就关在自家宅院吃酒,只除了昨晚,在你家喝醉。这你也清楚。”
“是,不过最近您越喝越多,传到外人耳里,保不齐钻空子算计您。”
尤四公专发富贵人家墓穴,少不得同伙作案,当铺又买卖赃货,一旦事发牵连者甚多。那些伙伴、卖家不会冒险放任他贪酒嘴巴不牢。
尤四公沉默良久,末了摆摆手,“以后四公不碰酒。江湖打滚一辈子,年少顺风顺水,临老倒翻船,没的惹人笑话。”又问:“你媳妇呢,昨儿四公没吓着她吧?”
“她上工去了。昨儿您一开口讲乱葬岗满地尸体,我便支开她。”
尤四公干笑,“我真是,头回相见没带见面礼,还胡言乱语。你代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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