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座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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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尔却蓦地开口,神色十足的认真执拗,“本宫现在,就要去乾清宫。”
说罢蓦地转身,冠服拖尾甩出漂亮的弧度,年轻的皇后站在凤舆前,良久,还是缓缓闭上眼,手搭着凤舆锦缎一角,声音似是极疲惫,“罢了。摆驾翊坤宫罢。”
清欢同阿喜俱松了口气一般,忙带着宫人垂首称是,随即起身,扶着皇后上轿,凤驾浩浩荡荡往翊坤宫而去。
钟离尔坐在轿子里,将头轻轻偏靠着,始终闭着眼。
她想现在就见到连烁,这心情仿似一刻都不能抑制。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斥责她、冷落她,却还是在太后面前偏帮了她、却还是没有因此事发难于她。
前人说,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她那时体会不到,自然不信不懂。可如今她同连烁的心一天天愈发的远,她忽然当真看不懂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怕是真的应了那句至亲至疏夫妻罢。
可她此时此刻,却更想拥抱他。穿越那些伤害和真真假假的话,忘掉入宫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好。
她想念他,虽然同在一处紫禁城中,可却比她从前在王府等他的日子,两人距离似是远了千百倍。
他们之间如今,有个祁桑。
钟离尔心里想到这个名字,便凉上几分。且不论祁桑是真病假病,阖宫的嫔妃都卖贵妃一个面子,皇后更是不能缺席。况且,她也并不确定,连烁是否真的在意祁桑。若是真的,她不来看望他如今的心上人,怕是又要受教一番“皇后失德”如此这般的话。
她累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经不起再多几次这样的狠话了,字字句句像刀子戳在她心上。再是个皇后怎么了,再出身名门又如何,动了心的人,哪会有不疼的呢。
皇后心中暗自告诉自己,就先去看过贵妃,然后她就去乾清宫等他。
凤舆稳稳落地,阿喜搀着皇后下轿,门口早有宫人跪了一地,皇后行过淡然一句,“起来罢。”诸人皆是谢恩。
这是钟离尔第一回来祁桑的翊坤宫,果然如宫人所言极尽富丽,直逼皇后的坤宁宫,殿内陈设均是皇上赏的新鲜玩意儿,各地的特色贡品古玩更是不少。
行至外殿,钟离尔却不免多看了几眼,一应摆设俱全,书案等都备得上好。进殿嫔妃都跪在地上给皇后行礼,祁桑脸色略苍白,挣扎着直起身子坐在床上,一双美目却仍是流光溢彩,平添美人娇媚,“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钟离尔在榻前抬手虚扶一把,“贵妃抱恙在身,不必多这些虚礼了。”
宫人忙拿了椅子给皇后布座,阿喜扶着皇后坐下,钟离尔一并赐了其他嫔妃坐,带了微笑看着祁桑开口,“今儿感觉如何了,太医来看过了么?”
祁桑盖着玫红色的锦被虚弱一笑,“来过了,说是臣妾身子弱,这天儿将秋未秋,早晚冷热不注意,有些受凉罢了。劳烦娘娘挂心,真是臣妾的不是。”
钟离尔颔首,“太医开的药要及时用,最近晨昏定省本宫同太后那里都免了罢,歇好了身子要紧,旁的见外话就别提了。”
贵妃羽睫颤动,带了笑盈盈垂首谢恩,钟离尔又笑道,“本宫方进来的时候,倒是瞧见贵妃处外间布置得极精细。”
一旁和嫔也附和笑道,“娘娘好眼力,咱们进来的时候都说呢,贵妃娘娘处的布置确实是臣妾们宫里都比不上的精细。”
贵妃笑意一顿,随即羞涩垂下眼,“皇上偶有批阅奏折晚的时候,说是臣妾浅眠,便在外间了,是以精细布置着,让娘娘见笑了。”
钟离尔心口蓦地一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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