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瑶台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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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将她这辈子学到的所有谄媚功夫都用上了,活像一个见着大主顾的势利小贩。
孟璟知她必有所图,她又还真从来不是个什么规矩的大家闺秀,以至于方才她骂他骂得那般难听他都半点不觉诧异,眼下见她这般,更是看得隐隐发笑,但也不揭破,就这么看着她巴巴地献殷勤。
等到他放筷,她才弱弱道:“我没说我没错,但是……那个,能不能,以后都不要提这事了?”
她不安地把玩着手指,心虚地道:“以后我若再犯错,可不可以就事论事,不要再翻这次的旧账了?”
“做错了事便不要人提,楚怀婵,你可够厉害的啊。”
她登时面色讪讪,踌躇了下,自个儿收拾起了饭桌以赔罪,但情绪还是止不住地失落下去。
她收拾好碗筷准备出门时,忽听他淡淡道:“允了。”
她将碗筷往外间丫鬟手里一搁,赶紧噔噔噔地跑回来,在他颊上亲了口,孟璟失笑:“我什么时候同你翻过旧账?”
她这才总算是开心起来,凑到他跟前问东问西,最后还屁颠屁颠儿地跟着他一并去书房,认真帮他算了下布政司的烂账。
这事费脑,晚间她又再次亲自下厨,夜里早早生了困意,孟璟耐着性子将她哄睡着了,这才迎着夜雨出了门。
春雨一日未曾停歇,他踩着满地湿冷去了趟都司衙门,亲取珲台吉首级,到安定门下,于夜雨中捧上黄酒一坛,祭了孟家先祖,也祭了魂归故土的数万英烈。
他没有试图逼问珲台吉当年真相,毕竟是悍将,就算是敌非友,但总归能赞上一句铁骨铮铮,哪怕陈景元亲至,也必然撬不开此人的嘴。他当日既然决定为求胜而放弃唯一可以探知当年真相的途径,便没有再想过能从此人嘴里得知一个字。
夜雨寒凉,他立在碑林前,手抚上匕首上的纂刻小字,微微闭眼,仰头感受着夜雨一点点地覆盖住面庞,雨水顺下颌线汇聚成流,一点点地坠入脚下大地。
他借着微黯的天光,垂眸看了眼腕上的痕迹,那呆子虽然使了全力试图将他锁死,但毕竟力气太小,又完全不懂这种事里的门道,看起来像是过分了,但其实对他没什么伤害,否则他也不会容忍她如此久,后来好歹又知错认错,赶紧替他松开了,但毕竟时间长,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了道印子。
她这性子,威逼利诱都没什么用,只有让她自觉理亏,才能奏效。
果然,他退让得很了,她就能立刻乖乖认错,再无半分之前胡搅蛮缠的模样,恢复大多数时刻惯有的温柔体贴,令他今日过得很是舒坦,半点没将此前的事放在心上。
他想着这呆子最后自觉理亏而殷勤谄媚的怂样,没忍住低笑了声,这才抬脚往回走。
他从陵园出来,便见着了薛敬仪。
薛敬仪袍上绣的依旧是海水江崖纹,在微雨之夜,衬出一番别样的沉静来。
孟璟顿住脚步,停在阶前,淡淡看他一眼,重新抬脚往前走去。
薛敬仪拦住他:“我有事同你说。”
“不必了。”他淡淡道,“说话算话,关塞修好,让你回京。右都御史的信函已在途中,后日多半能到。我很少求我这位亲舅舅什么事,他自然会应,薛大人大可先行收拾行头,避免来日回京匆忙。”
薛敬仪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道:“我只是来给你递个消息,十日前,华盖殿直传,楚阁老亲去奉天门下接出了一道圣谕,广召民间名医入太医院供职。”
“与我何干?”孟璟淡淡问。
“明知故问。”薛敬仪理了理袍袖,不疾不徐地道,“十二道铁令连下,今日最后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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