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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驻足

第(2/3)节
里。

    比起夫妻,张观业更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他能从很多人那里获得崇拜,可他们大多赞扬过后又是各行其事,只有宝橒把他说的一言一行贯彻到生活中。

    看着她慢慢走出属于她的那一方小井,张观业承认很快活。

    就在张观业觉得不如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他又遇到了朱微蔓,她说她非他不嫁,不在乎名分,只想和他在一起。

    毕竟是情窦初开就喜欢的姑娘,口头誓言也是誓言,这或许是上天给他的又一次机会,并把她带回了临安。

    那时候他天真地想,这一次他终于没有错过。

    知道朱微蔓的到来后,看着她又把自己缩回了那一方小井里,就连自称也换回了原先疏远自贱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怅然,又感谢着她恰如其分的体贴。

    前朝的争斗和信王的野心也在他成了太子以后更是无暇顾及其他,赵皇后定下的规矩令他无奈,于是他只是宿在她房中,她也还是同以前一样话少,彼此的话题也围绕着尔容而已。

    他已经不忍心再去给她又一次空切的希望了。

    是不是一生总要带些曲折才能体现所谓的命好。

    看着烈火吞噬着信王府时,张观业心内陡然升起一种颓靡的快感,因为接踵而至的是莫大的悔意。

    耳边是各路言官对他残害至亲的指责和谩骂,他慌不择路地选择把自己关进佛堂,自我安慰地跪在一座座灵牌前,用蛐蛐的叫声来掩盖痛苦。

    内侍被他骂走,母亲也被他气得哀叹连连,可他就是谁也不见,直到听到她的声音。

    他打开了门,不是因为她特别,而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复苏,他想看看这位生性软弱的正妻会用何种姿态来劝说,不出意外的尽是些陈词滥调,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荒废朝政的不是,原以为她或许有那么一丝了解他。

    最后他在朱微蔓的软磨硬泡下走出了固步自封的佛堂。

    余光间好像看到甘亭中有个身影,直着脖颈看月亮。

    人有相思寄明月,月有倦时落栖枝。

    孤月又在思念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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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卢从建国以来就是一根毒刺,对于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已经应付地厌烦疲倦,最后是朱微蔓的父亲传了加急书信说愿意以身涉险去做内应,但希望不论事成与否,都希望能让朱微蔓得到应有的奖赏。

    他当然知道这个奖赏指的是什么。

    朝堂之上也渐渐有了重新立后的风声,甚至还有人递了折子上来痛批宝橒的种种不是,“无子”“多病”“无福”,美名其曰为他分忧。

    纵然他不喜欢宝橒,可她何错之有?

    “无子”是他再未与她行房,“多病”也是后天调理不及时,至于“无福”,连太祖爷都亲口夸赞命好的人为他生下了尔容。

    她不是他的拖累,也从未觉得这是他的忧愁所在。

    于是他贬斥了几个首当其中主张废后的官员,批完折子时,月亮爬上梢头,宫人来报光华殿来请。

    她从来不在非逢五逢十的日子里差人来。

    踏进院子张观业就有种异样的错觉,仿佛回到了与她成婚当天时的矛盾感,推开门只见她身着华服坐于中央,膝头放着一个乌木盒子——那晚,他亲眼看着她把两人绑了红绳的头发放了进去。

    而今又被打开,单薄的一张观音纸上陈述着她自请下堂的种种理由,把他摘得一干二净,真真是给足了他的颜面。

    她说,愿出宫与青灯古佛为伴,虽不能日日伴君左右,也会手抄经文为君祈福。

    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张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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