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之逆》03
第(3/5)节
弱弧度,叫他半露一双晕红含泪的软弱蓝眸,欺负得兴起之际,有人犹疑地提醒这o似乎不是赌场里私下做皮肉生意的婊子,倒有些面熟酷似某位大人物的小儿子。
动摇的气氛衔接着静默,攥抓发丝的手掌稍微松了,少年跌滚在地,护着腹部蜷缩呜咽,视野盖了层雾蒙蒙的细纱,尽头林立的人影慢慢退避开一条通道,他看见包裹西装裤管的笔直双腿与一根纯银包端的手杖,碾进地毯的绒面,几步走过来,一只手将他扶起按进怀里,像狮子一爪捞走断翅的天鹅。额头磕上肩角,大脑还未来得及分析处理鼻尖送达的嗅觉因子,心脏首先欢欣鼓舞地砰砰跳起——是塔尔缇斯,没看见脸,但或许沉淀的肉体记忆早就先一步管中窥豹,他就是知道。手臂环拢着他的腰背,带他走出,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对方随身携带一片压抑黑沉的雨云,少年只听到自己擂鼓的心跳与血液流过耳膜的过激嘈杂,视野也埋在怀里昧黑着,像什么小游戏,蒙眼被伙伴牵着绕过重重障碍,尽头奖励是一个证明友谊的拥抱。他在坠崖般的失重飘忽中蓦地恍悟,原来他在梦中一遍遍幻想那只修长手掌时,想要的是这种东西——被年长的alha抱紧、掌控、占有、索取、塑造,成为受支配的棋子和戴镣铐的囚徒,被来自父权的威严捏在掌中又被居高临下地爱抚称赞。很小的时候他曾幻想拥有一个温和强大又宠爱他的父亲,在他因与同龄人争执遭受指责时护住他,沉稳的声音砌成堡垒抵挡外界一切:“我更相信我的孩子。”
半晌他才想起解释,结结巴巴地:“我,刚刚在街上看见了您……想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alha发出一个单音节,问他:“害怕吗?”
他缩紧指尖,诚实吐露自己的软弱:“害怕。”
对方摸了摸他微弓的脊背,“小家伙,你似乎有着很容易卷入危险的体质。”
他听不出这是责备还是打趣,抿了抿唇小声辩驳:“……又不是我的错。”
“是我疏忽了,”手掌摩挲他的肩颈,声音质地平稳柔滑,仿佛沿直尺描出的线条,“应该让保镖跟着你。”
少年唔地应着,背后乍起连续几声枪响,往池塘里抛石头似的,什么尖叫呼喊脚步碰撞塌倒,白的红的黑的黄的鱼伴随涟漪一大群窜开炸锅了,惊扰渲染那一池冷水。远远传到他耳中已显得模糊,他靠在宽阔坚实的怀里,先一步被唯一的救世方舟渡走,远处的纷争即便因他而起也已经与他无关。塔尔缇斯没和他一起回去,只把他拎进车里,车门阖上,他顷刻软倒在后座上,整个人缩成小团,脸颊烫着,全身也热得厉害,心跳声混着鸣笛尖啸,整列车厢乜斜冲出轨道,直坠深不见底的洞穴,堕落也似飞翔。完了。难为他还分出心思冷静地思考这个,书上说什么信息素营造的错觉,假的,他就是喜欢上了继父,无可救药地。
事后从那种头晕目眩的高热中抽离而出,以第叁人称视角——像观看自己定格在相片上的影像背景——审视当时,少年才想起他本该当即注意到的枪声,他的继父拥有随意判处死刑捏造规则的权力,后续几天所有新闻报纸都不曾刊登这一声势浩大的处刑,依旧用商品广告和艳星绯闻无休止地粉饰太平,媒体喉舌也是提线末端的傀儡,运作背后无形支撑的能量,与曾经一些蛛丝马迹串联拼凑,叫他乍地惊觉继父的身份,仿佛船舶撞沉那刻才真正直视冰山海面之下的轮廓。并非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家人是最大犯罪家族的首领,恐惧迷茫之后,余韵是难言的失落,塔尔缇斯没有刻意隐瞒,却也不曾告知,仿佛他还是那个第一天来庄园抬头都局促的陌生客人,被礼节性地隔开包裹在虚幻肥皂泡里,从未触及家族核心与他的真实面目,即便他明白他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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