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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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经先后给三省巡抚发去密电:“……除各处军务由江北提督统一率领外,原两江总督分管各省事务均由该省巡抚总揽。”这什么意思?这就好比公司里大老板免去了某个部门经理的职务,然后告诉他手下的三个副经理说:今后你们仨各管一摊,直接对我负责!——能不高兴么?能不发贺电“祝贺”端方升迁么?
动杨士骧有理由,为什么要动端方?舆情各有各的猜想:“会不会是因为端午桥弹压安庆造反很不得力?”可这也不对啊!安徽巡抚朱家宝和安徽第31混成协协统余大鸿因为扑灭叛乱有功而被朝廷通令嘉奖,直接责任人都没事,怎么找起端方的茬来了?
也有人推断说是因为端方在太后的丧典上到处摄影而惹恼了皇后,说要办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可这愈发离谱。听说过有“大不敬”罪名的人新任直督的么?内调军机可以说是明升暗降,难道调任直督也是明升暗降?那直督的位子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这局势,愈发地看不清楚……
也不尽然,有人就心明眼亮。
自奕劻“咸鱼翻身”后,以倒庆为主要目标的载泽便一直闷闷不乐,虽然盛宣怀给他献上了“明打杨士骧,暗打陈璧”的对策,替他寻好了发难的枪手,但当那份弹劾折子拿在载泽手里的时候,他依然是犹豫了许久。
直到某天傍晚镇国公福晋回来,他才像吃了兴奋剂般的高兴,下定决心,决意发动!
怎会有如此大相径庭的前后差别?事情的原委还要从镇国公福晋说起。她是皇后的亲妹子,自从慈禧驾崩,荣寿公主、四格格相继搬出皇宫后,宫里头的热闹便少了许多,国丧期间又不能举行娱乐活动,皇后便越发感觉寂寞。她和瑾妃之间没有多少话说,与同治的妃子之间年龄也相差太多,皇帝虽然态度日益好转,但毕竟国事匆忙,很难抽出时间来陪伴她。这样的环境下,她便和自己的妹子处得火热,隔三岔五邀请后者去皇宫叙叙,一谈往往便是半天,姐妹俩言谈甚欢,早不复慈禧在日时那般拘谨。
载泽非常看重这层关系,不仅在家对自己福晋百般曲就,而且每次都准备了不菲的银钱让其带进宫去运动,希望能多多少少探听些可靠消息来——小德张虽为皇后信赖,但毕竟不复以前李莲英在时的那般精明,而皇帝最为信任的王商偏偏又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载泽便只能遍洒银钱,希望能从只鳞片爪中获得有用的信息——最近人人都说帝后关系极睦,必定该有可靠内部消息。
这一天载泽仍然像以往一样着急地打听消息,镇国公福晋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皇后让我告诉你,安心当差,不要生事,皇上还是信任你的。不然也不会说要将地底下挖出来的那100多万两黄金存放到大清银行里。”
“真的?”
“真的!”福晋学着隆裕的口气:“把黄金存到度支部,哀家能不放心么?皇上前两天还讲等忙完这阵,要在大清银行里入点股份,皇家现在用度紧了,钱要当钱用,最好钱能生钱……”
载泽当时眼睛一亮,有门!
“还有一个坏消息。”福晋叹了口气继续模仿:“皇上那天可生气了,当着哀家的面骂人,‘这帮混蛋,就知道造糊涂账目来糊弄朕,明年非要度支部一个个盘审过去不可……唉,载泽这尚书没当好,若再查不清楚,朕非换个得力的人不可,否则天下都让这批乱臣贼子给败光了。”
坏消息?载泽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
“皇上这是在骂您呢?怎么反而高兴,不是烧糊涂了吧?”她被载泽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伸手就想去探对方额头有没有发烧。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什么叫骂我?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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