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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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机械的“嘟”声在深夜被无限拉长,最后回给她“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之后又连着给他打了两通,那头还是无人回应。
温降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视线落在拨号键盘上,甚至在犹豫要不要报警。
好在下一秒,门口的栅栏传来推开的响动,她来不及思考,飞快从沙发上起身,光着脚跑去开门。
迟越回家之前洗了脸,眼下看到她开门出来,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勉强支撑到这里的后背才一下子松垮,俯身抱住她。
可即便洗了脸,伤口没止住血,殷红的血丝顺着被泡得发白的裂口淌下来,温降才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喉咙梗得快要喘不过气。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脱力地整个倒了下来,赶忙张开手臂接住他。
迟越的胸口撞上她,吃痛地□□了声。
呼吸间满是冲鼻的酒精味,温降抬手在他背上搂了搂,才发现并不是因为他喝了酒,而是那件黑色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像是从酒里捞出来的。
这头迟越只是皱紧眉心,低头埋进她的颈窝,忍着胸口快要裂开的疼痛抱紧她。
黑暗的前庭只有疏落的风,夏末的蝉鸣将要绝迹,风拂过光裸的手臂,竟会让人觉得有点冷。
但迟越的手臂越收越紧,温降快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只能咬紧下唇,抬手轻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了,已经到家了”,掌心很快被他的衬衫晕湿。
直到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耳边的呼吸逐渐平复下去,才悄然松开手,费劲地扶着他进门。
院子里的灯光太暗,温降先是注意到自己的睡裙,竟然在刚才的拥抱中染上了水红色,再转头一看,总算在灯光下看清他现在的样子。
嘴角破了,脸颊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了好几道血痕,小臂和手掌也被割得乱七八糟,有些伤口太深,还没完全结痂,正在不断往外渗血,沿着他僵硬的指尖滴落在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额角的那道伤口,鲜血已经和头发缠结成一块黑洞洞的伤口,鲜血沿着耳廓和侧颈淌下来,一直没入黑色衬衫的领口,刚才她身上沾上的红色,应该就是他被酒液稀释了的血。
几个小时前他是一个人走的,温降当时就注意到那群混混人多势众,大概有十多个。
而他现在这幅样子,除了被那一帮人毒打之外,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而迟越明明是被指甲挠一下都会肿起来的那种人,一米八四的个子只有一百二十多斤,完全不是会打架的人,怎么可以伤成这样。
温降的眼泪在看清他的第一眼便夺眶而出,张了张口,已经完全慌了神,竟然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探探他的体温。
迟越此时的呼吸已经轻得快要听不见,在刺眼的灯光中紧闭着眼睛,青色的血管从太阳穴延伸到眼尾,唇色惨白,满头细密的冷汗。
温降的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想用肩膀架起他,一边开口:“迟越、迟越,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清瘦的骨架在这种时候却沉得像一块铁,压在她肩上动弹不得。
温降一瞬间竟然想到他可能会死,小时候听村里人说,人死之后就会变得很沉,因为四肢都僵了。
她不受控地啜泣出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这样扶着他一直走到小区门口,在深夜十二点等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出租车,万一来不及怎么办。
只能在慌乱中低头去找他的手机,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才能勉强看清上面的紧急拨号键。
120很快接通,温降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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