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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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会恢复原状,可以无痛地抹去一切伤痕。
他以前对这种恍惚非常着迷,像是某种自给自足的精神麻醉剂,有成瘾性,虽然他从来没有从这个很长很长的梦中醒来,但只要反复陷入这样的臆想,时间就会很快流逝。
他那个时候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只是今天,他在思考这个梦境时,突然意识到了某个微小的变动。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的话,温降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遇见。
迟越的喉结轻滑了滑,抬手遮住眼睛,总算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很荒唐,不论再怎么想让发生过的一切变成梦,都只是幻想而已,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就像他们也已经遇到了。
等前厅挂钟上的时针走到八,沙发上的人才站起身,换好衣服出门。
一直步行到离家最近的花店,他买了一束白色康乃馨,又买了一束粉色的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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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选考成绩一直到十二月才会发放,等成绩的这一个月,英语和政史地老师简直成了学生眼中的隐形人,上课不听作业不写,学生们都一副已经解放了的样子,甚至有人在考试当天就把所有历史书都扔掉了,事后还辩解他不知道明年有第二次考试机会。
几门课的老师气得天天找班主任和校长告状,然而状告无果,就连一二班都军心涣散,往下数的三四五六七八班更不用说,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缺勤率直线上升,晚自习也再度取消。
于是整个年级段就剩一二班晚上还亮着灯,中间隔着一堵墙,就跟打擂台似的互相比较哪个班吵得更响,还闹着要取消晚自习。
温降在考完之后就买了副耳塞,每晚都在水深火热中煎熬地写数学题。一直到今天,两个班参加晚自习的人数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二班有个胆大的,在第一节下课后“嗖”地来报,说是刚刚看到今天值班查晚自习纪律的老师已经开车走了,还拿出了u盘,问他们看不看恐怖片,要看的话第二节课会率领二班的十几个人过来串班。
温降当时看到这个疯狂的场面,眼皮狂跳,担心被抓包之后她作为班长会被邱老师喊去谈话,便放下笔站起身道:“姜瑞泽,要放电影回你们班放,我们这儿多媒体已经上锁了,不方便。”
“诶诶,您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听啊,”姜瑞泽一看是传说中迟哥的女人,连敬语都抖搂出来了,猫着腰从他们教室门口退出去后,大声吼道:“一班要看的就来!我们班胆子大,给你们兜着就是了!”
班上那群被撺掇了一半的人听见这话,都面面相觑,随后向某位班长投去试探的目光。
温降已经开始收拾书包,刷刷在请假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道:“想看就去,后果自负。”
那群学生就等这句,闻言便“刷”一下一哄而散,还不忘带上抽屉里的零食,真跟去电影院似的。
温降也懒得管他们,她今晚脑袋都被吵大了一圈,加上这阵子只有语数两门课的作业,连练习都做得差不多,再待下去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回家,看看迟越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但让人意外的是,等她回到家,却发现别墅里一盏灯也没点,她一路把开关打开,到处找了一圈,才确定迟越真的不在家。
脱下书包丢到沙发上后,温降站在原地,脑海里下意识闪现出“敖飞建”“寻仇”“打架”这几个关键词,觉得自己都快背过气去了,手指颤动着拿出手机去拨他的电话。
谁知道对面还没接起来,门口的电子锁便发出解锁声,随后从门外响起他的手机铃声。
温降转头看去,重重松了口气,挂掉电话走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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