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上部完)(29~30)
第(3/23)节
绍一哈子,啊,」她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我胳膊,先是四川话,后来就变成了川普:「严林,法学院02级大三(2 )班,乐队吉他手兼伴唱。」抿了抿嘴,她才又说:「这位喔,李祖光,省文化厅一级巡视员,本来也不是头回见,可不该你俩自我介绍?」沈艳茹这下笑得更厉害了,轻掩小嘴,白毛衣下的奶子都一抖一抖地,「念叨瓜娃子快小俩月了,晓得不。」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就一会儿功夫,在用四川话对我又连说俩次「真莫开玩笑」后,白毛衣都差点把眼角纹(如果真有的话)给笑出核裂变来。
「啥人嘞这是,」哥们这才摸了摸下巴,也笑:「不过这心态,挺好。」呷了口茶,咂巴下嘴,他说:「小伙子真是不错,嗓子很有特点,音色音准音域也好,怎么只是个伴唱?」于是我告诉他主唱是我女朋友。「噢,和好了又?」瞅我一眼,他又笑笑,右手捻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某根长胡子,略一沉咛:「这样吧,明年三八过后,文化厅与省广电系统打算联合搞个才艺大赛,我喔,希望届时你也能来参加。」
「啥?」
「算是私人邀请吧,独唱也好,带上女朋友和乐队也行,只提一个要求,」又猛呷了两口茶,他老才抬起头:「《咏劫》这部作品,好好打磨一下,可以考虑作为主打曲目。」毫无办法。
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李说现在的乐队文化,存在先天的时代缺陷与误读,「不接地气儿」,一味模仿「上个时代」的舶来事物。如在重金属、歌特暗潮、电子音乐领域,没有「本地化」多元尝试的作品是目前所有乐队通病,只能昙花一现。或者被迫转入地下和小众领域,并且迅速被主流和大众文化抛弃和忽略。而这,既是现实,也是无奈。他老泛泛而谈,深入浅出,虽宏观抽象,却犀利,直接,一击命中「掏粪女孩」死穴。更确切地说,甚至撕开了大多数摇滚老炮的血淋淋痂疤。假若大波在的话,这位仁兄非得当场暴走。遗憾的是,这番理念无疑与白毛衣观点相悖,不过共识还是有的。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好在亲爱的老李最后又说,竞争很残酷,至少电音这个领域,平阳就有几只实力不俗的乐队。「不过你嘞,也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不是任务摊派」。
好一会,我狐疑地瞟了白毛衣一眼:「你不会告诉我,他专为这事儿来的吧?」这他妈也太夸张了。老实说,那首国风小样乐队从没试过音,连陈瑶也不知道。今天带过来无非就是混个滥竽充数。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但我搞不懂这俩货到底啥关系?为什么就非跟这么个狗屁玩意杠上了。
「想啥喔,」沈艳茹给李老艺术家续上茶,仿佛为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她接着道:「不过我这学长啊,倒是能真正识人的伯乐。」
「啥伯乐,」老李笑着摆了摆手,摸出根烟:「来一根?」于是我就来一根。「庸俗地讲,小严和我,咱俩那啥......顶多算得上半路知音。」
「真的只是学长?」估计我差不多是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你所见,人白毛衣对我的挤眉眼视若无睹。她说歌曲的小样老李没听过十遍也有八遍,上次在平海广场,她老可偷偷录了音,「这不算侵权吧」。后来沈艳茹又说:「说起来你俩好像都是平海的?」她面对我,但谈话对象显然也包括在一旁沙发抱茶勐呷的艺术家哥们。我差点「靠」了一声,「您也是平海人?」我觉得很有必要用个「您」字。
「噢,老乡。」沈老师笑着用四川话说道。
老李头也没抬:「下李塘。」掸掉烟灰,他直起身,「出去的早,北京混了差不多二十年,云南、四川也呆过三年五载儿,去年才调回来,」抹抹颇具艺术家风范的长发,往后压了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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