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十四岁的夏天-----闵于陶QQ空间日志
第(2/3)节
十一月的冬天很冷,又是没有空调的外校,不知道监考老师抽什么风,提前开了窗户通风,没攒住一点热气,冻得人要命。此起彼伏的吸鼻声里,只有他围着一条火红围巾,显得异常暖和。
我又困又饿还冷,觉得他实在太狡猾。没准一切都是阴谋,他早预料好一切,只等其他人被冬日寒风刮倒,偃旗息鼓,直接投降。毕竟开考刚半个小时,他就提前一个小时交了卷,留下一片惊叹。
后来他果然拿了一等奖,周一的升旗仪式,和其他几位二等奖获奖者一起上台领奖。我坐在底下,揪着人工草,分辨了半天也没分出,到底他姓哪个。但因为过于惹眼的外表,身边充斥着含混的兴奋。
我也拿了奖,三等奖。很意外。虽然没资格上台与他并排。但获得一个小小的奖状本,暗色的皮,手感很好,里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填空出来的“三等奖”字样。四块钱的报名费,也算物超所值。何况最后我都在瞎写瞎填,这样都能得奖,说不定也算他分给我的好运气。我没头没尾地这样想。有种莫名的开心。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长,以至于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还有他会毕业的事实。春天来时,他没再补课了,固定的放学时间里,还是能碰见他。有几次我故意站到离他很近的地方,捕捉从他耳机漏出的音乐。可惜声音太小太轻,其实听不太清,只是隐约觉得有段很迷人的鼓点。
白日渐长,回家的公车上还能看到日落,橘色的一大片,偶尔是紫色的天空。气温把风轰得很好闻,带着抽芽的清新味道。我从书包里拿出小说,翻了几页,困得不行,打呵欠的时候发现几个座前站着的他也在眯眼皱鼻。他摘下眼镜,撩起校服下摆擦了擦。
哦,原来他不戴眼镜是这样的啊。
如果能说上话就好了,我会告诉他,他还是不戴眼镜更好看一些。
其实也是有说过话的。还是天文社团活动,要观察黑子活动,两人一组,刚好我们一起。穿过用福尔马林泡着各式动物标本的走廊,上到实验楼的顶层,清晨时的校园居然也静得可怕。他不是个多言的人,上下楼都没开口,我也不好说话,只是沉默。他走路很快,大概腿长,一步要多迈我好远,后来察觉,步速慢了下来。
拆装天文望远镜也很安静,只在反复强调安全观察时多说了一些。大概是之前抱有少女情怀的幻想太多,他的声线和我想象的太不同。远不是什么小说里写着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但不会过于柔也不会过于燥,一切都刚刚好。
“一定不要因为好奇直接去看接目镜。”他说,摘下眼镜,哦,原来是平光镜,“不要嫌我说太多遍。”
“上次老师也有说,以前有个高年级的人,因为直接对着太阳去看,结果眼睛受伤了。好像差点瞎了。”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回我:“嗯,是。我当时也在场,是和我一个小组的人。”
也就到这里。和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一起。
是他的表情太复杂自责,还是我没有安慰或转移话题的能力,反正两人忽然就一起陷入沉默,之后再也没有额外的交谈。
就到这里了。稍显清晰的记忆也就到了这里。
之后他毕业,不知道考上了哪里。学校挂着的红榜我既对不上名字,也对不上脸。好像有相似的,但又不能完全确定。因为那目光里的东西,实在和观测那天看到的大相径庭。之后也不是说忘记吧,只是觉得有点失落,还有种习惯悄然改变的不适。毕竟这次是连上下学也不会再看到了。
然后好像是真的接受并且忘记,我升上毕业年级,搬到他曾经所在的教学楼。埋进题海,和没完没了的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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