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臣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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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都攻不下来。
这拖着拖着,便又过了一季。
江稚鱼的肚子一日一日大起来,陛下已下令不许她再插手任何军中要务,让她将安心养胎放在首位。
可她如何是个能闲下来的性子,且战事迁延未结,她更是心生火气,饭菜也不太吃得下。
简是之倒是心疼不已,有时夜里见她睡不安稳,还会在心中暗暗责怪他与她这孩子太不懂事,惯会折腾母亲,待这孩子出生后必要好好说教一番。
这日入夜已深,天色早已昏沉,简是之与陛下及诸将议事后刚回至帐中,便见江稚鱼端端坐于桌前,一大桌的饭菜未动一口。
简是之见状连忙解下外袍净手,心道定是自家夫人又没了什么食欲。
这事倒是常有,江稚鱼有孕以来,胃口一向不大好,简是之也无方,只得紧着哄她勉强吃些,而有时她深夜里闹着要吃酸,他二话不说便策马去最近的镇上为她买橘子来,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两三个时辰,他却从未嫌过辛苦,有时甚至想若自己能代她受这孕期之苦便好了。
这样的事多了,久而久之落在旁人眼中,便编传出齐王妃娇宠无度,实为红颜祸水这类的谬言来,不过江稚鱼无心去听那般谣传,简是之自也不愿理会,左右他是真的心疼江稚鱼,恨不得娇宠得再过分一点才好。
便如先前几月一样,简是之便坐到江稚鱼身旁,端起碗一口一口喂她,恰如顾看一个三岁孩子一般,无尽的宠溺。
江稚鱼就这般用了几口,再便吃不下了,秀眉微蹙便转过了脸去。
简是之只得柔着嗓音哄道:“今日这鲥鱼可是自中原运来的,不知多少冰块覆着,到时还能这般新鲜,你瞧如此鲜嫩的鱼肉,整个西境可找不出第二个,乖乖,便再吃一点。”
江稚鱼却是无动于衷,眸子一沉,便似在思考什么一般,当下也并不说话了。
简是之便维持着这个喂饭的姿势许久,最后也只得败下阵来,对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将这一桌几乎没用过的饭菜撤了下去。
江稚鱼却依旧苦思,两道弯弯的眉越发压低。
简是之见她不对,出言问道:“夫人在想什么?可是腹中孩儿又不老实了?”
话毕,一手便轻轻搭上她的腹部,轻轻揉按着,如此好似能缓解一些难受。
江稚鱼思忧之色丝毫未减,竟再坐不住,一下起了身。
“朝廷之军迟迟未能攻下西境,我总觉这事很有些蹊跷。”她终于对简是之道出她这许久以来的忧虑之事。
简是之听了也不免皱眉,这事的不对他亦早有察觉,不过为免她忧心,才未表露出而已,却也知,迟早瞒不了她。
江稚鱼作势便要朝外走,道:“我要与陛下细细商讨此事,此中必有哪里出了大的差错。”
只是她没走出两步便忽觉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也不可控制地发起软来。
这亦是她有孕以来的老毛病了,体力不支,心力憔悴,重时甚至有滑胎之迹象。
怀胎四五个月时,她曾动过念头,想要饮下堕胎药了结了这个孩子,那时正是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她亦是权衡再三,深觉当以大梁的局势为先,却幸好被简是之及时拦下,而后便不再许她插手任何军务。
江稚鱼虽说专心养胎,却又如何不关心战况,得了机会便抓着前方的将士们打探,这一打探就到了今日,得知现下的情势,她并未有一丝欢欣,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不安与惊慌。
她只觉这场虚假繁荣之下,必定掩藏着无尽的暗流与旋涡。
简是之将她扶至榻边坐下,他是最懂她的,更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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