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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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寸缕不着,但给她拉好了被子。刚一开口,他就抱头低吟:“抱歉,我不是要再揭你的伤疤。我只是……”他哽咽了一下,像心痛的感觉,来得迅疾猛烈,根本不由他做反应。
“我哪里令你不满意?我们相爱不是吗,可为什么你要和别人结婚……”
他不傻,也从来不是什么纯洁的纯情少男。和曾经的挚爱分手后,他奢靡浪荡,有生理需求就找女人,认为男女那点事儿,就是以身心满足为前提的各取所需。
他有想过,或许有一天年纪到了,他会接受家里给他安排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可以不爱她,但会尽好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对家庭负责。
所以他很清楚谢佳菀和高季如今的现状。
他私下把高季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年轻时在美国留学情史丰富,后来遇到真爱,收心谈了五年恋爱,都快要步入婚姻殿堂,但最终因为跨国而分手。
刘芝秀看上的人,势必要摸清对方底细,但她能接受高季,是因为高季的过去终止于一段忠诚用心的感情,之后感情一片空白。
可他呢?梁从深一点都不服气,但又觉得无力,一切都好像是自己酿造的。
他的过去,没有终止于和谢佳菀的那段恋爱。他在外人面前,是放浪形骸的形象,还有个花心喜欢出轨嫖娼的父亲。
无论如何,他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谢佳菀身边和她共同去面对她的家人。
她向来听话,虽然偶尔滋生叛逆想要挣脱强势母亲的桎梏,但最后还是会困于孝顺、安逸等教条里,走向他们安排的罗马大道。
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已经是她最愿意冲破一切和他对抗世界的时间节点。可那时候,她全身心投入,和他却被外力推开。而他没能在那个时间节点成功带她远走高飞。
她让他走,他就真的飞到了英国,一去六年,独自在花花世界无拘无束。留下她一个人,独留巢窝,四肢退化,把曾经厌恶的舒适闲逸当成习惯。
如今,他再想带她走,似乎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和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男人结婚,的确是她这个年纪女孩们的最终道路。
可她是他的佳菀姐啊,怎么可以为了尘俗放弃他。
低迷的气氛里断续响起抽泣声,谢佳菀躺在那里,数那盏灯散出来的光束。
梁从深极力克制,但眼底猩红,问她愿不愿意再和他叛逆一次。
谢佳菀摇了摇头,声音飘渺自遥远的时空而来:“我的热情和冲动,只能给出去一次。老天制造这场悲剧让我们每个人都粉身碎骨,很难再重新拼凑了。就像她,我恨不得她活过来,狠狠质问她、骂她一顿、然后和她了断所有关系,可就算真的可以那样做,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连阳惠勤的名字都不愿再提。
咽下喉头的酸苦,撑着依旧酸痛的身体坐起来,无形中又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遥遥注视那个丧气颓靡的一团影子,她眼眶刺痛,似乎不愿再多说。
“你自己想为什么。”
说完,她忍不住仰头逼回蓄满的眼泪,想笑,但嘴角抽搐,最终形成一个古怪又滑稽的表情。
但他看不到,他觉得自己人生一片黯淡,迷茫失去方向的飘荡海浪之上。
可他还是我行我素,做自认为对且有用的事。
谢佳菀回新州那天,他西装革履出现在会场,手捧一束香槟玫瑰,若无其事,像守护公主的骑士,接她回城堡。
谢佳菀的同事议论纷纷,在一旁阴阳怪调地试探:“佳菀,你回去也不和我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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