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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便服一路从自己的居室踩着薄雪跑到了大广间。但他却也不觉得冷,除了从小就总愿意在深秋隆冬穿得比别的孩子少再出门撒欢、哪怕得了风寒也是给自己狂灌几碗热水又捂着被子捂一身汗后再出去胡闹,有时候还会拿着石头或者锤子凿开冰面去冬泳,进而习惯了寒凉;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当他听到了阿艳总算从青山家被接了回来之后,心中突然产生了一团特别的热烈的火,让他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根本不会觉得冷。
“阿艳!”
三郎看着阿艳,激动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只能又唤了一边阿艳的名字。他其实从小就丢三落四的,甚至有时候走在街上,手里拿着的东西也经常会因为分神看热闹而就手丢掉,哪怕是有过路的人给他提醒,他都不知道要拾起来。在三郎的心里,其实他自己就是一件被人抛弃后丢在胜幡城或者那古野城里的废弃,父亲把自己当成是一只待长出獠牙利爪的驯兽,而至于母亲,则只把自己当成一条杂鱼一样,睬也不睬。因此,三郎对于“离别”这种事情其实早就麻木了,继而在大半年前的那个晚上,泷川一益被平手政秀拿着父亲信秀的手令突然调走,三郎自己也被林通胜强拽硬拉着披上战甲、以“驻守”为名进行着实质上的“谨慎”处罚的禁足,三郎痛苦也只是痛苦了两夜。到了阿艳出嫁的那一天后,三郎却居然还是没办法从城里跑出来,哪怕岩仓城的那些人早就被信秀拖着病体打得落花流水,于是三郎便开始在城池里纵酒狂欢,用无尽的酒精跟无度的双陆博色、还有站在天守阁上随意地朝着天上乱射乱击来麻痹自己。
他确实没想到,阿艳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找回来的属于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他连叫了阿艳两声,都没发现自己是在当着旁人面前,对着自己的长辈直呼名讳。
阿艳又何尝不是如此。
“三郎!”
她见到三郎之后,立刻站起了身。
他的身躯依旧那样结实温暖,甚至更加壮硕了一些;
他的面庞依旧英俊,尽管头上的月代半发型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是他整个人依旧是潇洒帅气的。
于是,阿艳的整个身心都迷醉了,甚至也忘了周围有那一众侍女在旁边跪候着,便想着直接跑到三郎面前扑到对方的怀里,甚至她还想要亲吻三郎的嘴唇——她实在是太久没有品味到三郎雄壮而又顽皮的舌头,因为喜欢喝牛奶、吃柿饼,三郎嘴里似乎永远都带着一丝丝甜香的唾津,也是阿艳在这大半年里日思夜想的甘泉
但还没等自己完全站稳的时候,满脸兴奋的三郎却回过身去,撤出了几步,然后双手扶着另一个人的肩膀,并把那人推到了阿艳的面前:
那是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印着蓝染蝴蝶小纹的白色襦袢,长发盖在肩头、又在后背那里挽成个大如意结,然后再打结处顺下一缕乌黑光亮;看起来细眉细眼,眉似柳叶目似狐瞳,高高的鼻梁薄薄的樱唇,个头只矮了三郎半头,而且最重要的是,白色绸缎吴服里面,似乎裹着小铜钟一样的上围、长着像是骏马一样结实又高翘的屁股,还有一双修长纤细的筷子腿。
对比一下身材虽然算得上窈窕却又瘦瘦小小、即便出嫁过一次但还留着幼女才会留的鬓边束发与后马尾辫的自己,一种叫做“相形见绌”的感觉在阿艳心中开始蔓延生长。
而那姑娘虽然在红着脸看着自己,但是在她的身上,却有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场,让阿艳瞬间又惊又嫉妒。若论年龄的话,其实她比阿艳还要年长,且与三郎同岁。她就这样站在众人面前,哪怕是此刻在阿艳眼中,似乎这个姑娘跟三郎更配。
“阿浓,快来!我带你见见”三郎兴高采烈地看着阿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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