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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玉河(2)

第(3/7)节
,两个并肩跪立在舱板上的赤身少女正在挺身打桨。

    同样谨守住跪姿的第三个女孩留驻在最远端的船尾,她的膝头以前放置一盏没有点亮的红纸灯笼,一口空的瓦瓮,和一些瓶罐、铁器、纸片的零碎。

    女孩的手臂轻曼下垂,她在交合的两手中握持一具陶埙。

    三个年轻女人都是全身赤裸,手脚系戴锁链的玉事奴隶。

    岫儿虽然在以前的几天里被安排当做王子的向导,但是她在满月之夜仍然需要承担被赋予的责任。

    岫儿和另一个女孩正在划桨。

    她们纤巧柔韧的赤裸身体在王子面前三尺之外的船板上俯仰顿挫的样子,如同在风中摇曳的小白杨树。

    乳房下动荡的铜铃,和船舷外边被打破的水。

    王子现在已经发现游历安西的旅客可以从官定的玉奴制度中获益的一条隐秘路径。

    每当男人获得机会直面一些年轻的,好看的,赤裸裸的女人胸脯的时候,安西既有的社会共识更为他提供真诚,开朗,无需顾忌公众负面评价的观察位置。

    坦荡暴露的天然身体既然已经在法律以及事实的两个层面成为安西妇女生活的一个有机组成,一个精英阶级的衣冠男人当然拥有细致周全地审视社会普遍现实的道德权力,你不会自责或者羞愧。

    姑且不去讨论更多的深入考察实践,安西提供的视觉福利并不仅仅是那些沿街或者溯河时候缤纷环绕的光身子女人。

    安西使你凝视。

    印度王子凝视了岫儿运作自己纤细的脚踝提高镣链的负重,跨越过舷侧挡板的整个过程。

    不过等到她面向着船头跪正,那一双稚朴于轻肌,却又守拙于沉铜的赤脚便被她自己的窄腰软臀悄然遮掩到了身后,女孩附身捡起又一面铭牌,低头钩挂到洞穿过自己右边乳头的环圈底下。

    王子事先已经看到这一件循例仍是铜质的标识比较原先悬系的安西府奴牌照更加阔大,做工也更精细,牌面周边环绕有龙和凤的纹饰,中心凸显出来的古色古香的篆体文书应该就是读如一个祭字。

    当时女孩的右乳以下有一小铜方曰府奴,一大铜方曰祭,两副金属的器物琳琅堆迭,沉沉欲坠,已经将女孩这一边的酥软胸脯拉扯成了凋谢的百合花朵一般,等到她操起木桨前后发力起来,还不知道会招摇出一个什么样的动静。

    岫儿在发力操桨之前最后所做的事,便是将自己脖颈上的系链锁定到船边的一处铁制挂环上去,她也将抽出的锁匙放置在自己拢合的膝头前边。

    实际上登船的奴隶姑娘们都是同样的长跪,拢膝,给自己的乳头底下挂好出祭的铭牌,并且为自己上锁。

    她们的行止工整流利,她们的色驯顺安稳。

    已经坐定在王子身后,更加靠近船头的第二个男人说,还有一阵子水路要走呢,让丫头们费劲倒饬去吧。

    那人一巴掌拍在王子的右边肩膀上,兄弟,来上两口?第二个男人是一个身形十分壮大,长有许多胡须的汉子,他把手中提起的一具盛酒皮囊朝向转脸的王子怀中直塞进来。

    王子知道这一位胡须兄弟是安西驻军派出的军官,他在今夜需要负担的责任可能是一些应该被称作监祭的事。

    军官上下披挂一套全般的皮革甲胄,腰间佩带弯刀,但是却在头上戴起一顶现方现棱,十分峭立耸直的高帽子,黑色的方形高帽上绣有银色的云纹,实际上那东西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出发去唱戏的人。

    几乎像是为了能够中和掉那种会被所有人意识到的不协调感,魁梧并且虬髯的汉子在脸上显露出来多少有些讨好意味的憨厚笑容。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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