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13)
第(3/5)节
为这个女孩啊!」自诩一辈子不得志的林母难得开心起来,随手奖了老道两块赏钱。
林丁丁在北京的军队大院有个姨妈,她叫她二姨,她二姨夫是个副师级干部,京官。
二姨也同样像大多数中年女长辈一样世俗,时刻竖着「雷达」,为她所有「条件不错」的晚辈捕捉高攀的可能性。
二姨认为她所有晚辈里条件最不错的就是她大姐的这个女儿,独唱演员林丁丁。
她通广大的「雷达」居然搜索到厦门来了,七拐八弯地介绍林丁丁去一个政治部首长家中做客,首长可是有三个儿子呢,总有一个会勾引上丁丁或被丁丁勾引。
在林丁丁收到二姨的那封介绍信后,她正为穿哪件衬衫上政治部首长的门而伤脑筋。
收起嫉妒、不甘和痛苦的男战士正走在文工团小排练室右侧的冬青小道上,一个人肩膀上挑着俩大水桶,只留下一个背影艰难地行走着。
水桶是为隔壁巷子里一个男孩担的,男孩十七岁,没有父母,巷子里的孩子们叫他「括弧」,因为他那双腿站成立正就是一对完好的括弧。
孩子们说,要是玩球,可以把括弧的两条腿当球门,球踢过去都不会擦着「门框」。
括弧走路靠一个高板凳,先把板凳往前搬一步,自己再扶着板凳跟一步,他自己两条腿,板凳四条腿,两百米的路程六条腿要走一刻钟。
每天下午开始,巷口的自来水龙头开锁售水,全巷子居民都到巷口排队买水。
一旦括弧买了水回家,六条腿更忙得不亦乐乎,挪了水桶又挪板凳,最后还要挪自己那双括弧腿,一个铁皮桶水装半满,回到家只剩个底。
括弧不打水不行,家里烧一口老灶,做的是卖开水生意。
刘峰每天从文工团大院挑两担水送给括弧,政委陈立新问起来,刘峰说咱军队的自来水反正免费嘛。
陈立新想想,觉得没错,子弟兵从吃的到穿的都是老百姓白给的,子弟兵请客送老百姓两桶水还请不起?更不用说是括弧这样孤苦残疾的老百姓。
初夏休息日的下午,不少人在露天走廊上闲聊发呆,两个大水桶就这样在人们无聊的视野里走过来走过去,里面水装到要满出来,可担水人有能耐让它滴水不漏。
吃撑了的小号手呆呆看着冬青小道上轻盈远去的身影叹道:「哎,怎么就累不死他?他叫什么名字?」旁边丰满到提高了女兵集体平均体重的风琴手说:「刘——峰」小号手像号音那样拉长了声调「L-u-Feng——我操,整个一雷又峰?」饶是天生为许多人破过瓜,他内心还是做不到不起丝毫波澜,一股异样的负罪感就像狼毫饱蘸的墨汁绽放在笔洗中那般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一小半是因为他部分欲望短暂释放后的良心发现,更多还是因为从那日火车上的刺激和冲动开始,不同于以往的处心积虑或各有所求,事物的发展情况已经超出天生绝对的控制范围之内。
他似乎不想承认的是,这种由于试探自己权力或能力或魅力边缘而随时会失控的冒险让他十分亢奋,他的肾上腺素又在极速分泌着,仿佛再次重新回到了枪林弹雨的硝烟之中。
李星华心里非常明白,她刚刚失去的是一个女孩子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在冲动和情欲消退过后,她不由得伤心起来,「今后又该怎么嫁人呢?他……大约是有妻子的吧……自己这不成了人人喊打放在过去甚至要被浸猪笼的搞破鞋的娼妇吗?」想到这便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偷偷啜泣起来。
这世间有两件事情可能是天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一曰老者离世,二曰美人垂泪。
他张张嘴巴,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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