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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长安旧事(李贤-十六)

第(2/5)节
还是装醉,她从来分不清楚。他生来就是大唐的皇子、深宫里长大,乃是人精中的人精,演起戏来,优伶都自愧不如。

    既然性命无虞,她就当即退下。但沉水香的冰息擦在耳际,一直烧到领口,是他的鼻尖。

    这么多年,十六没见他碰过其他女人。甚至坊间有传言说太子是个断袖,而太子妃嫁给他之前早已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些流言甚至还是她去处理的。

    她知道,李贤没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是断袖。

    这事也是十六某次不巧撞见他醉酒后发现的。那时李贤还是太子,天下没人不想攀附,络绎不绝地送女儿来,都希望能早日得到皇嗣。有些性子略急,就搞了些不入流的招数,比如在高昌国葡萄酒里加些催动情欲的药。

    那次她去得晚,赶过去护驾时李贤面色已经很差,偌大的殿里连宫人都被赶出去,只剩他自己。她撩开层层纱帘走进那个卧榻,一心只怕他死。

    但刚见到人,她就被捞过去按在床上,余光掠过茜红床帐,落在他晦暗眼中,变成滔天的雨。

    “来得这么迟。”  他声音哑到干涸。“下回,这死士干脆我来做。”

    太子府的死士,少说有一百余人。她不知道李贤把她认成了谁,但这件事到眼下,似乎也不再重要。

    因为他已经开始吻她。衣服一件件地掉在地上,她根本想不到当侍卫要当到这个层面,情急之中把乱糟糟的衣领攥得死紧。

    他拨她手,拨不开,觉得好笑,就停下,低头看她。

    “闭眼。”

    她就闭上眼。接着嘴里被放进一块蜜糖,是从没吃过的。

    “樱桃酪。”  提示的声音很低。

    蜜饯的甜味在唇齿里化开,她在太子府寝殿里吃点心这件事,对她来说,比躺在太子寝殿的床上都可笑。但谁都有软肋,她的软肋就是从唇舌到肠腹的恒久饥饿,是荒年留下的深疤,谁都不知道,但李贤知道。

    她尝着蜜饯,尝出点苦涩,脸上还是木呆呆的没什么表情,眼角红了,也不知道。

    听见他叹气,说十六,今夜吃了本王的蜜饯,多少忍耐本王一些。

    那是他们的第一回。

    打架似的,他没收着力,她也不懂谦让,闹得挺不愉快,结束后她有几天没被传唤,窝在后院看麻雀打架,同院的陈七幸灾乐祸,说看看,全院就你最傻,非说殿下危急,搅了殿下的好事。这下领不了月钱,瞧瞧谁急。

    她叼着稻草长叹,语气带着几分惆怅。

    “我不怕领不了月钱。我是怕来不了月事。”

    陈七还呵呵傻笑,半晌反应过来,倒退三步。“十六,你你你是女的?”

    又反应一会,惊得原地翻个筋斗。“你你你……殿下和你睡了?”

    她后知后觉,脸红了,没说话。

    “那你岂不是……殿下欺人太甚!”  陈七一拍大腿:“咱就算是死士,那也是卖命不卖身!这算怎么回事儿,挡刀也是你,挡酒也是你,那那那什么还是你?十六,咱犯不上。这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今后若是再看上什么如意郎君,你怎么办?”

    “陈七,你长进了,会背诗了。“

    她完全神游天外。好容易,过了这么些天,她把那夜的画面忘了个七七八八,如今被这么一闹,又都想起来了。

    静夜的喘息,床榻的摇动,攥住床帐骨节分明的手覆盖着另一只手,黑发交缠。

    直到天明,他才到底,声音喑哑失控,不能辨识,说,本王常年服药,诞不下子嗣,你无需挂心。然后他披衣下床,走了,把她晾在那。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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