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参玖
第(3/7)节
我不想……」他曾以为只要能活下来,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但是他已经过惯了被关怀、爱护,有人宠着的好日子,也尝到人情温暖,他已经不是幼年那个悲惨到必须设法茍活的孩子了啊。
「也是,陆永观好歹是我在花晨院的夫婿,要是他又收了你的簪子,难免有些彆扭是么?何况他那人也不好伺候。要不,我去拜託六郎吧?」
「什么?」金霞綰愣住,脑子空白。
「傻孩子,你别怕,六郎他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我只是让他在花草会上收你的簪子,他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你得自己做做样子,演一演戏骗大家。」
「对喔,这样也行啊。」金霞綰回过神来,认为师父说得有理,那严穹渊也不像是好男色的傢伙,甚至不像是人,身上没什么人间烟火的气息。但他松了一口气后,又立刻面露愁容说:「可我怕严叔叔不喜欢我,不肯帮我……」
江东云拍拍他肩膀说:「没事的,我亲自去求他,他会帮这个忙的。」
金霞綰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能告诉师父他才刚把严穹渊给得罪了。
江东云打定主意后,趁天色还早就去找严穹渊商量此事。白日里花晨院的厨房多半不开伙,但也会事先为严穹渊准备一份饭菜,凉拌菜或冷着吃也美味的小点,江东云又让金霞綰亲自去有名的餐馆买些热菜回来,亲自提了食盒给这位老朋友送饭。
严穹渊正在院子里调琴,院里结香花正在盛开,不必燃香也瀰漫馥郁芬芳的香味,江东云一来就多了饭菜香。严穹渊把手边的事搁下,江东云也将食盒放到院里的石桌上,后者灿笑道:「六郎,我帮你送饭来了。」
「有什么事?」
江东云笑出声:「我来就一定有事?叙旧不行?」
严穹渊想起在花晨院和这傢伙一起度过的童年,可以说常常被拖累,这傢伙来找他总是没好事。他盯着江东云打开食盒问:「这饭菜没问题吧?」
江东云笑呵呵说:「当然啦。放心,我已经是花晨院的主人,拿好吃好喝的跟你分享也不必再去偷啦。」
严穹渊逕自倒了一杯酒说:「当初不知道你那些东西都是偷来的,被教训得很惨。」
「我有好东西都会和你分享嘛,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有福同享啊。」
「有难同当?」严穹渊要笑不笑的看了对方一眼,喝乾一杯酒才举箸挟菜。
江东云望着严穹渊说:「你应该要多笑,你笑起来那么好看。」
「好看有何用?只是招祸罢了。」
江东云闻言又笑了起来,坐到了严穹渊对面说:「你的意思是,我是祸水囉?」
「我没这么讲。」
江东云也倒了杯酒喝,暗地里观察严穹渊,心想这人的性情还跟从前一样,不爱说话,没什么表情,就算挨罚也是冷淡的样子,也不会怨他什么,想到这里他说:「六郎是真的都没变,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好像其他人怎样都不会牵动你,但你也还是会这么看着浮世眾生。和你相处,我觉得很自在,因为不管我变成怎样,你也不会唾弃我,既不会特别喜欢我,但也不会讨厌我,就好像……像神明一样。」江东云轻笑,这话说得戏謔,藏了些感慨。
严穹渊再次问:「你有事就说吧?」
江东云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直言道:「之后的上元节,风月坊的教坊会陆续办花草会,你知道的,艺人们都在花草会出道,女子递出披肩、帕子,男子交出簪子、发带。我想你收了我养子的簪子。」
严穹渊刚挟了蜜酒蒸黄鱼入口,闻言顿了下又继续细嚼漫嚥。
江东云没等来下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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