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权
第(2/3)节
,过去那两月,多亏她顶住太后的威逼,将事情扛了下来。
太后见人不动也不出声,越发胸有成竹,当作是心虚不敢应对。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主持公道,当即下令,“来人,取下陛下与稚大人的帷帽!”
底下不少人面上精彩纷呈,以汝英王与幽王为首,明面上开怀笑着,等着好戏开场;如雁王、叶谚等人,面上不敢过分高兴,可眼里的兴奋与激动怎的都掩不住。
侍从照吩咐伸手去摘帷帽,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静得呼吸声也听不见,帷帽被揭起,黑纱一寸寸拂过人脸,印出不甚明晰的轮廓。
先是下颏,再是口鼻,最后是眉眼,待侍从跪伏下来,人人看得清清楚楚,上方端坐的人,不是陛下又是谁?再看下位,不是稚羽大人又是谁?
两人皆身形清减,面上憔悴失色,一看便是久病亏空之人。
陛下眉间深蹙,眼里沉寂,无人看不出蕴藏的冷与怒,足以让人生出一背冷汗。
底下七嘴八舌议论过的人瞬时跪成一片,太后捡了团扇挡在脸前,掩住面上的失态。
“不是朕,又能是哪位贱奴?”
陛下并未看向太后,但无人比她更清楚,“贱奴”从她口中而出,也是以前辱骂他的用词。
“众爱卿,”太后声音发颤,却立时反应过来要摆正立场,“如今看得清楚,陛下与稚大人是实实在在染了病,并非流言所说,切勿再多疑虑。”
其他人尚能应和,唯独叶谚,几乎要瘫在地上,脸上冷汗如瀑。
“叶大人,朕日日在宫中养病,皇后昼夜不离守在身侧,多的是人亲眼目睹。桉城远在千里之外,不知爱卿用的什么心,将舌根嚼到朕身上?如太后所说,如今人心惶惶,也不知这流言的源头是哪处?”
太后一拍桌案,语速极快地抢过话头,“来人!将这贼子拖下去拔了他的舌头!”
底下立刻传来叶谚凄惨的哀求,不久便被拖出殿门听不见声响,在场指望他看好戏的人皆无半分动容,只怪这人窝囊,没能遂愿。只有素南王为胞弟流下几滴痛心的眼泪,却也无能为力。
“陛下,三人成虎之事虽可恨,却也是因着关切社稷,尚算情有可原。今日难得众藩王齐聚一堂,便就此揭过,再多追究恐伤了和气。”
原先带头起哄的藩王,本就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太后这番话,与其说是给他们求情,不如说是给陛下铺就台阶。
目光依次扫过,那些人脸上哪有半分的愧疚与歉意,反倒是一副能奈我何的嚣张脸面。
陛下面上释怀一笑,“也罢。”
没了好戏可看,有些人便懒得假意逢迎,话里话外摆明了想先行离席。
殿内突然响起一阵辘辘车轮声,躁动的人声逐渐安静,视线齐齐朝叶赟父子二人看去。
昌云王府自入席便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却始终不动如泰山,前次动乱时也只有他们一家未做一声,堂堂可列群雄首位的藩王,偏偏不争半分风头,险些让人忘了他们的存在。
“陛下,太后娘娘。”叶赟先行作礼,“今日是太后娘娘的诞辰,昌云王府特来送上一份薄礼。”
叶苍捧着一只其貌不扬的盒子上前,却是朝着陛下,而非太后而去。
“太后娘娘与陛下同心,定盼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借此寿诞佳日,昌云王府特向陛下献上府印,从今往后,擎城与坞城两地均供陛下驱使。”
叶赟话语浑厚沉稳,仿佛在诉说家常,可他的话一出,底下的人再顾不上礼制,瞬时吸气声、议论声、争吵声乱作一团,仿佛进了闹市而非宫廷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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