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完结总篇之一》彼岸沉浮-1
第(2/3)节
真树静静的,却只是斩然笑说:「是阿……我懂呢,但我不曾想要伤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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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那黑夜后被抹消去了存在,就像这片夜晚如此静謐,令人窒息,这黑夜犹如一双大手紧紧掐着诚的颈子,他多次从床上跳起,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那个大男孩不曾有这样的表情,他原本是如此冷酷,面对什么都不动声色,如今却像是害怕夜中风吹草动而哭红鼻子的男孩,他一个人蜷缩在小小的被窝中,白色被褥一捆捆的缠绕着诚的身子,犹如一个茧,而那茧正也如诚的心房,厚厚的缠绕着一切无法从中解脱,那茧瞬间破裂,而诚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满额头豆大的汗水。
夜晚──最摧毁人心的东西,他如影子一般步步侵入一个人的内心,像是头猛兽疯狂的啃食着一个人的思绪。
诚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那浸满汗水的背部在月光照耀之下更显得起起伏伏。
每一眨眼、睁眼,出现在面前的全部都是──「真树……」那个前一刻还被握在自己掌心呵护的鸟儿怎就在下一刻展翅而飞了?
无法冷静、无法释怀,在那一夜,他失去了真树、失去了花梨,这两手一空,反而觉得自己也失去了许多意义,这夜比以前来得空来得可怕,诚将水杯放在台子上,痛苦的坐在地板上,两隻手矇住自己的双眼,将所有的痛苦往腹内吞去,喉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沙哑的悉窣声,却被走廊上那一阵蹣跚步伐扰乱,他忍住了泪水,昂首一看,才发现幽冥彷彿巡「视」着什么,一会儿才蹲下身子,平视着诚。
「这夜很漫长……」幽冥说道,手逕自拍上诚的头,那模样就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但黎明总会到来。」
诚将脸埋进两手中,说:「师父,你说的对,我……我……到头来我什么都做不到,这一双手到底有多无力……我不敢想了。」
幽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坐在诚的身边便说:「诚,让我来讲个故事,可好?」
诚看着幽冥,却不语,只是乖乖的低下了头,却也默默的表示了──「好。」
「从前──有个男子,他和他深爱的老婆住在一个村庄中,那大概是这浮生最为快乐之事,从山上採完药回到家就能吃到自己老婆烧得菜饭,两人举案齐眉……却有一日,当他上山採药时,遇到了一个在山中拐伤脚而泣不成声的女人,他当下想着……这女人可真的是他见过最美的了,她说她叫做雪娥。」幽冥紧紧的闭上了眼,那朦胧弯月被这么一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一条黑线,犹如被乌云遮蔽的月亮,顿时黯然失色。
「她住在山上,男人就这么……背着她回家,仿若鬼迷心窍,爱上了那女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他是谁,甚至忘记了他的老婆,在那雪屋中无岁月,无甲子,只觉得是那么一剎那间,直到那女人将他撵了出去,他才意识到……雪娥是个雪女,而她,最喜欢吸取男性的精魄,死去的那些人不是被丢到雪中活活被冻死,要不就是被肢解而丢到的枯井中。」
语落,幽冥看了诚一眼,搔了搔头便问:「你呢?怎就不怀疑我这几年脸上都没见着岁月痕跡?」
诚不解的摇了摇头,而幽冥傻傻一笑,又道:「也罢,曾有前人写道──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看落花飞散水月旁,人世几多沧桑!隻身徘徊,迷途上,回头望。清欢共,紫陌红尘相逢;望苍穹,掠眼繁华谁懂。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与你相遇在我的人生中,要比拟成路过却一点也不夸张。」说着说着,幽冥竟然冷笑了一下,「我可是待过忘川河下一千年的人呢?」
听闻这句话的诚有些惊讶,他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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