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节

    不了好事！

    「她当时默默拿起一个小盘子，给我盛了点菜，把我拉到侧屋去吃了！不让

    我上桌……你说绝不绝！」

    「绝！」

    玉狐音有些恼火地瞪了陈凝嫣一眼。

    虎毒不食子，这个贱人，竟然比虎还毒！怪不得韩弱云一直对她没好脸色！

    陈凝嫣目光幽幽地盯着地上，手指在地上不停画着圈逃避，仿佛刚才所讲的

    事情，与她无关。

    唯有眼窝中蓄满的眼泪，才能证明她的内疚与惶恐。

    「自那一年后，我对你便有些失望，所以此后每年，我都不和你……和你们

    一家一起吃年夜饭。」

    「但我还时常抱有幻想，说不定我唯一的亲人，你，会在每年一家团圆的时

    候。不忍心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会来看看我！」

    「为了这一丝的希望，我每年年夜饭都自己单独备一大桌子的菜。」

    「看着阁楼外姹紫嫣红的喜庆烟花，孤独地靠在椅子上，等你上楼陪我吃饭。

    哪怕你不吃，你来看看我，我也满足了。」

    「很可惜，除了听到你们一家欢快的点烟花的嬉闹恩爱，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有一天，我听说你在学着做烤鱼。」

    「对你还有最后一丝念想的我，天真的心想，烤鱼不正是我最爱吃的吗，难

    道……」

    「为了能吃上娘亲做的饭，我专门飞去北泽，抓了两条晶鳞鱼。抓得时候，

    还差点被妖鲲吞了。结果我真的傻，真的。」

    韩九天说到此处，已经近乎于呜咽，眼中泪花晶莹。

    「你却做给了你的好继子，哦，我忘了，他也最喜欢吃烤鱼了。从那以后，

    我对你彻底绝望，你剜我仙骨之后，我便对你……彻底死心！」

    说罢，韩九天闭上了眼睛。回忆起往事一幕幕，他只觉得似幻似梦，毫无毫

    无真实可言。

    一滴清泪，从陈凝嫣苍白的脸庞滑落。

    听完儿子来自灵魂的拷问，她无力地跪伏在地下，手撑着绿油油的苔石，大

    滴大滴地眼泪连串落在石面上。

    她哽咽地认罪道歉：

    「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

    「对不起？」

    韩九天突然睁眼，怒目圆瞪地站起身来，大声斥道：

    「林九郎等了你七年！七年！七年来，每一顿饭，都在等着你！想着你来！

    可你有来过嘛？别人家的孩子，有资格嫌弃娘亲的饭难吃！我有这个资格吗？」

    「你若真发自内心的对不起！会因为我缺席你一天的饭，便像个丧家之犬一

    样，跑出来乱咬人吗？」

    说到最后，韩九天已经痛苦流涕，浑身抽搐着泣不成声。他的心按说早就麻

    木了，不知为何每次回忆此事，却还是难以自控。

    陈凝嫣被儿子问傻了。

    她无法反驳儿子的控诉，只能像个呆子一样，蹲坐在原地，眼中空流着泪水。

    其实内心中，她很想抱抱自己的儿子，抱他入怀，温声细语跟他说娘亲是个

    王八蛋，娘亲真的知错了，以后娘亲整副心肝都投在你身上。

    可当看到孩子怨毒的眼神和自己内心深重的愧疚时，她便可耻的退缩了。

    玉狐音赶紧过去，抱住韩九天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哄道：

    「好啦别哭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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