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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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形容词,外表上看不出来。它为宇霖二十四小时忠实地侦测危险,像蜘蛛在浮动的空气里佈下的天罗地网,不是陷阱,是卫哨。宇霖能够灵敏察知他人的恶意、不安与逃避,不管他们掩饰得多好,藏在话语里、藏在滔滔不绝的大道理里、或者藏在笑容里。
这是宇霖的天赋,也是可怕的负担。
爱佳用指尖拨梳头发时,慷慨地向宇霖展示耳朵的另一个功能,耳朵不需要战战兢兢地在空气里颤抖,耳朵可以像花朵,大无畏地在眾人目光下绽放。
爱佳的耳朵有股魔力,像把钥匙。当宇霖觉得就快要被恐惧淹没的时候,望着爱佳的耳朵,就能感觉到,一切都会好起来。当全世界就快要掉落进意义的荒芜,地球快要疲累得旋转不动,爱佳的耳朵就会适时出现,补充宇宙的能源。
宇霖需要爱佳,像溺水的人紧紧攀着绳子。但是爱佳会需要他吗?
爱佳会需要他吗?
这是宇霖在告白里,期待被回答的问题。
原来自己的告白是那么的不诚恳,宇霖在告白的时候,突然醒觉这件事。
原来宇霖恋慕的对象不是爱佳,而是他自己。宇霖期待爱佳的笑容能够照耀进他的不快乐,原来他是那么的不快乐,有时候宇霖觉得自己的心凹陷下去,像无底洞,好深好深。那张掩饰在表面,用来假装路面平坦的人孔盖,并不是他的脸。宇霖掉落在黑暗里,就快要看不见自己的手指头,遗忘掉自己的脸。然后他看到爱佳的耳朵,像一道光线从缝隙间投射进来。宇霖期待爱佳故意犯规掀开人孔盖,向住在洞里的他伸出援出他真正的脸。
原来他只是同情自己,越靠近爱佳的时候,宇霖越清楚这件事。
但那个理由应该不会是「我喜欢你」吧?宇霖告白说出口那一剎那,心里像闪电一样击进了这个问号。
如果自己不是这么肯定地喜欢爱佳,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不就等于说谎吗?
从恋爱的第一句话开始,宇霖就在说谎。好可怕的咀咒!
等到他意识到这件事,冷汗浸透白衬杉。
爱情这件事,不过是自我欺骗的谎言。保持距离的时候,有足够的宽裕自圆其说。真实与谎言就像飘浮在水面上的油渍,从玻璃烧杯侧面观察时油与水的区隔清晰可见。越接近恋慕的那个人,越是容易被光线在油渍表面反折出来的霓彩诱惑,眩目神迷,捨不得把眼睛移开。世界冷酷的景像在光线的谎言里被扭曲,僵硬的线条被曲折成柔软的涟漪,原来这就是人们为什么要谈恋爱。
恋人不是镜子,虽然恋人的瞳孔里也会折射出自己的倒影,像胎儿般蜷曲在深褐色的小圆圈里。世界的开始与尽头在恋人的注视下连接了起来,像圆满的气泡,恶意的现实在恋人的凝视只剩下浮泛在气泡表层的幻影。所以谈恋爱的首要任务,并不是试着去区分真实与谎言。而是试着把谎言当作是另一个起点,相信可以在谎言里找到在现实里失落的答案。学会把恋人重新当作镜子,把在恋人的瞳孔里蜷曲安睡的胎儿,当成在纷乱世界里遗失掉了又重新找回来的真正自我。
恋人们的奋战,不是为了守护对彼此的承诺。能让他们捨命守候的只有在对方瞳孔里安睡的胎儿。恋爱也不会帮助人们发掘真实的自我,他们只是想从镜子的边缘(现实的终点)辨认出渴望被守护的自己。世界是座迷宫,等在迷宫尽头的,不会是恋人的拥抱。只有学会以恋人为镜子,才有机会与在迷宫里与走失的自己再一次相遇。
说「想要在一起」只是谎言,宇霖不过是把喜欢的人当作城堡,在恋人的保护下可以卸下武装。他喜欢上的不是爱佳,只是因为宇霖期待爱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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