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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疑问的语气,“我始终觉得,我在等一个人我这些日子在想,如果我真的能等到,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容炀俯下脸,碰一碰他的额头,“你说,我听着的。”
宁辞却又沉默了好久才道:“以后以后,便别来找我了。”
“为什么?”容炀问他:“我来晚了,你生我气了么?”
他亦回扣住容炀的手,只是没力气,始终抓不牢:“我想你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别再寻我。”
“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容炀道:“你说,我不负你,你不负我,咱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宁辞说话已经很费力,缓了缓道:“那时的我,一定年纪很小罢。如今我年岁大了,却明白得多些了我这六十年,有时候,也会觉得累,但奈何桥上走一遭,就都过了。你呢,你怎么办?忘了我罢,你好好的,就够了,我不要你这么累的。我只有这一个要求,答应我,好么?”
容炀摸着他的指节:“忘不了的,长在心里面了,忘不了的。”
“那也别来了我后悔了,以前和你说过什么都不算数了你别找我了。”
“爱我也不算数了么?”容炀道。
宁辞不说话了,眼角有泪滚落下来,一直滑到了容炀的衣衫上。
“没事的。”容炀伸手摸去他的泪水,“我不累,只要还能见到你,做什么都值得的。我知道你困了,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吧,做一个好梦,梦醒了,我就又找到你了。下一次,我一定会很快找到你的”
宁辞心口轻轻起伏着,很久以后说:“那我睡一会儿你唱支歌哄哄我罢”
容炀幼年没有听过童谣,他只记得一只曲子,是当年和宁辞在申城的船上,听船夫唱过的。于是他轻声哼起来: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这一世的宁辞因为战乱,辗转过许多地方,有些地方,容炀也曾经过。兴许在某条街上,宁辞在马车中,容炀骑着马与他擦身而过,兴许在某条河上,容炀坐在船里穿过桥洞,宁辞正从桥上踏过他们兴许只在咫尺间,偏偏差那一回眸的缘分,所以错过了
那只曲子唱到尾声,宁辞呼吸已经听不见。他硬撑着一口气,只为见容炀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你?”容炀伸手摸过他渐渐冷却的脸,温柔低声道:“又不是不晓得你多倔,我若不去,你却也是会等我一辈子的哪里舍得让你等不到呢?”
第100章
一载之后,录鬼簿上再次出现新的记录。
那是个极其罕见的姓氏,只分布在息国南面一个偏远的郡里。说是个郡,实际却与一个县的大小差不了多少。一整郡的人都是同一族,古老而守旧,不与外人通婚,也不外出走动,颇有些自立为王的意思。
容炀看见录鬼簿上那行墨迹时,以为老天总算垂怜开恩,他这一世,或许能在宁辞出生前便找到他,也算兑现了上一世的承诺——宁辞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他们便又再度重逢。
容炀甚至想着,将宁辞带回堂庭之后,宁辞在的这段日子,他也愿意好好担起一个星君的责任来他带着一腔期许上路然而所谓天道,不过再次戏弄于他。
息国并不在堂庭辖地,当容炀日夜兼程赶到时,却发现,息国国土上已是处处烽烟遍地。
容炀竭力稳住心神,往那郡里去。官道上遍布着尸骸,越走越心惊。容炀一路上对自己道,不会的,那郡那样偏远,烽火或许都尚未蔓延到,宁辞定然是好好的,不会有事的,他在等着自己,他那样执拗,定然是在等着的
他一路上水都未沾过一口,精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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