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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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他一眼:“让我喘口气吧,年前忙的脚不沾地。”他从兜里掏出烟盒,举到嘴边用牙齿衔了一根出来。带着手套滚轮打火机不好拨动,火星子窜了两下之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接了过去。
秦见脱了手套,拇指一动一簇莹蓝色的火苗跳动而起,在深暗的寒夜中破出一个温暖的小洞,就好像在无望的人生中撒下一点点希冀。
宋城南看了一眼秦见才低头点了烟,深吸了一口之后,问道:“今年手上的冻疮犯了吗?”
秦见戴上手套,目光却一直在打火机上,那小小的希冀终究还是灭了,就像他的感情,也曾有片刻的欢愉,但哪抵得过漫长苦涩的求而不得。
情绪不高,少年不经意的回道:“犯了,年年都犯,也习惯了。”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步的距离,走在大年夜的深巷之中。平日里巷子僻静,夜里更是无人。但今夜不同,不少穿得像个球一样的孩子手里举着红灯或是小鞭跑跑闹闹,咯咯的笑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让不近人情的寒夜在此时都温柔了几分。
巷子的尽头一转,便到了一条背街,含着烟的宋城南“唔”了一声,抬着夹烟的手指了指一处房子,他吐了烟说道:“这就是那个理发店吧?你把我当羊宰的地方。”
理发店的缺德营生早已不干,据说秦见与黄毛、酒糟鼻拆伙的半年后,两个人就被人举报进了笆篱子。
如今,这处民房已经改成了一家小餐馆,依旧低矮破旧没有牌匾,只在门前挂了一个酒旗,风蚀雨打已经脏乎乎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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