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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3/4)节
进来。屋外的枫叶被风吹进来一片,衔池没低头看便自红叶上踩过去,已近干枯的叶片有极细微的破碎声。

    琴音起,衔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舞步已翩然而出。她这几日清减不少,笼在衣裙下的单薄身形虽力度不减,可轻盈得总叫人疑心下一刻她便会乘风而去。

    许是常年习舞的缘故,她的身段虽柔,却并非是弱不禁风的娇柔媚态,而更像是破土青竹,于那一抹柔绿中自有泠泠瘦骨。又如山间春雪,将融未融,既含了三分冷峭,又带着润物无声的润泽。

    池清萱一时看得出神,一向以琴技自诩的一双手,竟错了两个音。

    甚至连父亲母亲是何时站在门前的都不知道。

    一舞毕,衔池站定,冲池清萱粲然一笑。恰如残冬里融了河面冰层的暖阳,冰面细细碎开,照出层叠日光。

    池清萱失了神,手下意识地揉在琴弦上,弹出一串错乱的杂音。

    “好!”池立诚抚掌而笑,衔池和池清萱两人一愣,同时望过去,才发觉在门口早已立了多时的二人。

    池立诚也不过刚刚回过神来,眼中是难掩的欣喜——他曾见过宋弄影作桃夭一舞,那时他以为宋弄影此舞已臻化境,竟不知衔池比之她娘更胜一筹。

    虽说早在衔池伤到脚踝前,跳上半首桃夭那日,他心里多少已有了底,可终归没见她跳完一整支曲子。要知道皇家见过的舞姬不胜其数,东宫那位又是眼高于顶,她的舞哪怕只有一丝瑕疵,都不定能入了那位的眼。

    他本还忐忑着,他从二皇子那儿主动请缨,若是不能将人送进东宫眼下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好啊!这一舞,千金不为过!”池立诚几步走进来,亲手扶了衔池,言语中有着化不开的担忧,“不过你这脚踝上的伤,还是让人担心。在郎中说彻底痊愈之前,还是多养养为好。”

    “见过舅父舅母。”“爹,娘!”衔池和池清萱几乎同时开口,池立诚点了点头,算是应过。

    池立诚扶着衔池坐下,扭头吩咐下人去请郎中来一趟。

    瑞泽县主跟在池立诚身后,只是笑着,目光中似乎满是嘉许,吩咐身边的嬷嬷,“将我那只金嵌宝手镯拿来。”

    衔池适时露出两分惶惶,虽是被池立诚亲自扶到软座上,但见他和县主都还站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局促似地揉了揉衣角。

    瑞泽县主见状,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明月。

    她拉着池立诚过来这趟,明面上是见衔池刚从寺里回家,来看看她,实则是来探探她的虚实。

    明月说这丫头不对劲,那天夜里竟自己偷偷溜出了房——护国寺夜里静成那样,四面又黑,她都敢出门,谁知道她揣的什么心思?更何况,她那只伤了的脚踝,前一日还需得步步拄着拐,一夜之间竟好全了,难免叫人起疑。

    明月不敢拿主意,才匆忙放了信鸽,叫人来接。

    瑞泽县主今日在房里听了明月说的那些,心里正嘀咕得很,又听池怀瑜身边的下人回禀,说是小少爷偷偷从学堂溜了出去,他们找到小少爷时,他正刚从表姑娘的院子里出来。

    她当即就坐不住了,先招了池怀瑜来,问清缘由后得知衔池只是将他从树上接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责罚了池怀瑜一顿,便去书房里找了池立诚,同他说衔池的脚已经大好,不如他们一同去看看。

    明月自知是自己在护国寺看顾不力,是以回禀时话里话外尽量将自己摘了出来,但瑞泽县主是什么人,明月这点小心思,无异于是在她眼前摊了开来。

    但她那时正疑着衔池的深浅,也便没多说什么——如今看来,就衔池这任人捏扁揉圆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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