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第(2/3)节
以为你要同我退婚了。”
嗓音懒懒地,听不出情绪。
楚引歌一愣,“为何?”
“你那姐妹不是说我是破烂世子?”
他没有提听到楚翎要娶她一事,擦完了一只手,又端起另一只纤纤素手仔细地擦着,语气中颇有几分委屈。
他最近似乎将这份委屈拿捏地极好,至少他看得出来,她很吃这一套。
果然楚引歌轻笑了声:“婚姻又非儿戏,我既在侯夫人面前说过愿意,就不会因旁人几句话动摇。”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差劲?”
虽然白川舟还记得她曾在那个喝醉的夜晚说过“他不脏”,但他还是想在摘了面具后,听她说一说。
他知道自己变得有些贪心。
楚引歌看着他极其认真地擦着她的每一根手指,他虽然有些傻,但好像对她的每一件事都很上心。
案几上还放着她写的约法三章,她刚刚喝水时便注意到了。
楚引歌笑了笑:“不会,世子爷很好,单纯良善,不必妄自菲薄。”
白川舟的修指一顿,单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评价他,身为世子,众人说他纨绔,父亲骂他门楣尽失,身为阁主,他曾将留至破晓还不肯走的醉酒之人丢至乱葬岗,看着野狗将那些人一口一口活呑,有人评他为鬼魅,只敢在夜间行动,乖僻邪谬,不近人情。
无论何种身份,他都无法称得上是世人口中的良善。
他不是个好人,他很清楚。
白川舟低笑了声,拭着她的最后一根小指,继续单纯地问:“那婚后我们可以不要分院住么?”
声色清冽。
楚引歌早已想通了这点,笑着颔首:“可以啊,届时你住东屋,我住西屋……”
“不,”白川舟将她的手放下,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我指得是住一个屋,睡一张榻,可好?”
他撩袍跪膝,身形立在车窗前,挡住了一大抔光。
可他的眼神却炙热十分,迫得楚引歌不敢直视。
这马车今日行得过于慢了。
“这,我……”
他靠近几许,周身的气势也随之逼近,如热浪拂面,声色也不似平若那般戏谑,倒是认真,不让她回避。
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他的这份认真掺了几分真心,怕他只是图新鲜,只是初为人夫的一时乍欢。
身下一颠,马车总算停驻了。
楚引歌推开了他,丢下一句“上值要迟了”,便落荒而逃。
马车内,白川舟长睫微垂,修指叠着帕子,喉结微滚,轻笑了声,看来对小夫人,还是不可操之过急了。
-
宣安画院内,楚引歌喘着粗气总算没错过点卯。
他们画院里的点卯与其它衙门官府不同。
因每个画师都不在一处上值,有些画师要去皇家寺院作壁画,有些要留在院内修复前人画作,像她和宋誉则是被分配到揽月楼修缮天綦彩绘,所以画师们平日里只需在竹简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予院门口的典籍即可,不必循规蹈矩地等着人来点卯。
可今日人员倒是齐整,应当是娴贵妃和四皇子要来公布“成童礼”画师,众人都聚在院内。
她猜得没错,没过多久,赵掌院便跨步近来:“都排好,都排好!四殿下已往这边来了,你们还这般喧哗,成何体统!”
好一顿训斥。
众人立马分成两列,那些好表现之人迅速占领第一列,楚引歌和宋誉皆被挤到二列的角落,这倒顺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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