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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3/5)节
空气?里,“但是秋秋,没关系。”

    无论多么惨烈痛苦的?往昔。到了他嘴里,不过是一句,没关系。

    “不能?没关系。”秋沅固执地说?,心?头却濛濛一层浮雾,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手指摸索上去,摩挲他形状美好的?薄嘴唇。

    周恪非终于很慢很慢地低下头,浅浅吻在?她手心?里。

    初春时节,气?候好转起来,年年和周旖然约他们吃饭。

    开了个私密的?小包间,两?个人?才从英国回?来,一脸舟车劳顿后的?疲惫,却又都?难掩兴奋模样,给秋沅和周恪非展示在?当地注册结婚的?文件。

    年年没心?没肺地问:“店长你什么时候结婚呀?”

    话还没完,被周旖然在?桌子下面轻捏了一下手肘。

    两?个人?一起侧目,小心?地去看周恪非。他如今话不多,神态的?变化更少。一径低眉敛目,头颈微垂。

    周旖然眼眶泛起肿热,忍不住开口:“哥……你不要再说?没事了。”

    他思忖了片刻,“嗯”了一声。

    双眼抬起来,轻轻碰触周旖然的?视线:“旖然,我生病了。可能?现在?还没痊愈,但是有在?变好。对我来说?,已经是从前不敢奢望的?事了。”

    年年并不很了解始末,听得似懂非懂,转向一旁的?秋沅。

    “我和他不需要结婚。”秋沅只是说?,“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她悄悄去找他的?手,半途中遇到他寻过来的?指尖。

    温度逐日升高,白昼愈长,黑夜渐阙。周恪非也一天天在?好转起来,他笑得更多,也更深了,看她的?时候,同时在?用?眼睛和心?。

    秋沅会和他趁着微凉的?傍晚出门散步,携手走过那条幽暗的?长河。河边木椅早已换成石凳,他们没有坐上去,只是路过的?时候,不约而同放缓脚步。

    往昔的?岁月,泛旧脱色的?画面,一寸一寸,翻浮上来。

    一天傍晚,秋沅接蒋容融回?家,周恪非正在?厨房做晚饭。

    她手机在?这时响起一通电话,来自警方,于是避到阳台去接。

    周芸自首了。

    第32章(三十四)

    作者有话要说:周恪非到警局做了笔录。他全程谈吐斯文,姿容秀雅,风度一如既往。没人看得出,他才经过严谨缜密的心理评估,结束了在病院的治疗。按照规定,周恪非作为控方证人,不能与周芸的律师接触。但另有旁人找到他,频繁传达周芸碰面的意愿。而周恪非并没有去看守所见她。在秋沅的鼓励下,他花上许久时间,写下一封长信,用的是已然生疏的法语。语言是人格的媒介。讲起中文时,周恪非总是颇受牵绊,遭血缘亲情所累,被爱的名义掌控勾缠,挣不断解不开。而说法语的他仿佛是另一个他,从那些哀切、痛烈,与漫长而极致的不安中剥脱出来,也放下被周芸所教化出的惯性顺从,彻彻底底展露内心最晦暗的幽微之处。他站在异国语言的庇护里,成为一个冷静、客观的,无机质的主体,审视着周芸一生的作为,也检看过去怯懦隐忍的自己。这一场精神审判完全脱离形骸,绵延持续多日,他以笔触在信中质问,控诉,经久地表达从未言说的愤怒和憎恨,托了人转交到看守所里。秋沅并没有问他写了什么,她看不懂,也不感到好奇。周恪非伏案书写的时候,她就陪坐在一旁矮矮的扶手椅上,认真检索资料。周恪非的目光偶然垂落过去,发现都是些抑郁症和危机干预相关的研究。他能感觉到秋沅的身和心,温热而真实,一并在向他靠近。周恪非有时会疑心这是一场美梦。他曾是在风暴中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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