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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第(2/4)节
了声。

    屋里弥漫着的恼人酒味与齐衡玉薄冷震怒的目光糅合在一块儿,摧着她泛出了一股翻江倒海的呕吐之感。

    她不明白齐衡玉愤怒的原因。

    明明她已贴心到为他挑了个清秀佳人服侍着他,他阖该安心受用才是,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

    婉竹望着他一声不吭,便见齐衡玉仍是用那种震怒到失去往昔体面的目光注视着她,烛火影影绰绰间,似有两分清晰的哀伤蓄藏其中。

    这点哀伤像是困兽被戳中伤口后的悲鸣,无端地便让人生出两分歉疚来。

    分明婉竹是身份地微之人,可在这场无声的争斗之中,却是她稳稳占住了上风。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腰部摔在临窗大炕上的碧荷终是忍不住那一波波袭来的痛意,哽咽着发出了几声悲鸣。

    婉竹便让容碧和碧珠进屋把衣衫不整的碧荷抬了出去,等四下无人后才朝着齐衡玉贴近一步,尝试着以温言软语来化解他的怒火:“妾身身子不适,怕爷喝了酒后无人照料,这才会让碧荷来伺候您。”

    若换作往日,齐衡玉兴许便被婉竹这样不尽不实的话囫囵过去了,可今日这灌进肚子里的黄汤却给了他往日里没有的执拗,便听他语气阴寒地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丫鬟穿了薄薄一条亵衣,环住我的身子后摆出一副自荐枕席的模样,这不是你的吩咐?是她自作主张吗?”

    他说这话时眸子里仿佛蹿着愈演愈劣的火苗,除了愤怒之外,更有一丝刺破人心的讽意。

    这似乎是自婉竹进齐国公府内院之后,齐衡玉头一次这般疾言厉色地与她说话。

    婉竹答不出话来。

    齐衡玉却是将她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通,心跳得极快,即便在昏黄的烛光下,望出去的视线却依旧清晰无比。

    甚至能瞧清楚婉竹脸上生动的不解。

    她在疑惑,在不解,不明白他为何不肯收用碧荷。

    她的眸光太纯粹直接,如此直接地把她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她身子不适,让碧荷服侍他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寻常人家的爷们和妾室或是正妻不都是这样的模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解的目光才击碎了齐衡玉自以为是的“不同”,他以为他与婉竹与旁人不同,他以为婉竹会信得过他的为人,他以为她们之间只有彼此。

    可今日站在婉竹身前,齐衡玉才如此清楚地明白。

    没有什么不同。

    婉竹固然心悦他,可这心悦之中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情绪,有害怕、有敬畏、有巩固自己地位的私心。

    齐衡玉酒意去了大半,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婉竹身前,良久后才自嘲般笑道:“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推碧荷出来是为了什么。”

    他不愿为了这事去怀疑婉竹的真心。

    但可以肯定的是婉竹不信他的为人,或许也有把他当成富贵靠山的心思。

    齐衡玉说完这话之后便拂袖离去,踩入夜色的步伐如疾风骤雨一般不给婉竹说话的余地,只留给她一个无比决绝的背影。

    当日夜里。

    容碧与邓嬷嬷两人站在廊道上大眼瞪小眼,踱步担心了一阵后还是决意要进屋去瞧瞧婉竹的状况。

    邓嬷嬷本已搜罗出了一肚子的安慰之语,可推开屋门瞧见那摇曳的烛火下安宁而坐的婉竹后,她的安慰之语便没了用武之地。

    婉竹听得屋门被推开的声响后,便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子,盖尔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笑盈盈地对邓嬷嬷说:“嬷嬷怎么还没休息?”

    邓嬷嬷也是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她瞧着婉竹一副半点不受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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