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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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满月吧!”她脱口而出,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傻乐,“行吗?”
“月满中秋,不错。”
“我下次还能去大理寺看满月吗?”
“可。”
得到允许的李靥很开心,在驴背上东瞧西看:“游典簿的案子不是归大理寺的吗?为什么要去开封府提人啊?”
“大理寺暂不设女牢,城内女牢只开封府一处。”尚辰解释道。
“原来如此,所以只有开封府才有坐婆?”
“对。”
“思悠说,下次再有案子,就不要请坐婆了——”李靥边说边观察着他的神色,见好像没什么异议的样子,遂放心大胆地说道,“坐婆去了也没工钱,验尸定是不够仔细,不若叫她去。”
见没有回应,又厚着脸皮再问一次:“行不行?”
一驴一马行至开封府前停下,尚辰把缰绳交给门口杂役,在去牢房之前把上次李靥还回来的面巾又给了她:“牢内潮湿,气味难闻,你将面巾带上。”
见她还是眼巴巴看着自己,点点头:“下次有案子,我会酌情考虑吴娘子的建议。”
“别酌情啊!”李靥把面巾戴好,赶紧追了上去,“我觉得思悠手艺很不错的!”
第15章摧花(七)
提审房里,周氏看着眼前的画像,苍白着脸不发一言。
“周氏,你可看好了,画中之人当真不认得?”尚辰于公案后威严端坐,问道。
周氏盯着画像,眼神似有不舍,半晌将目光移开轻声道:“民妇不认得。”
“此人之前去你府上养护过花草,可有印象?”
“没有印象。”
“可据你府上下人说,此人常来府上,开始时是养护花木,后来便是教你如何种植花草,你二人常常在花园交流切磋,谈笑风生,可全是忘了?”
“哦,民妇想起来了,他是来过几次,但是每次教完就回去了,不熟。”
“不熟?眉目传情私下相会也是不熟吗?”尚辰突然猛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你贴身丫鬟已然招认,此人与你暗度陈仓月余,定是被游典簿发现之后,你二人怕奸情败露,于是恶从心起杀了游典簿,埋尸树林!心狠手辣,其罪当诛!”
“不是!”周氏喊道,“邹郎只是失手!”
“邹郎?”尚少卿冷笑一声盯着她,“所以杀人的不是你,是你的情夫。”
周氏话出口时已经后悔,当下傻了眼,颓然瘫坐在地上,面色灰败,喃喃道:“邹郎只是为了救我,他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她自顾自地念叨着,突然向前跪爬几步,抬起头恳求:“大人,邹郎是为了救我才一时失手,当时、当时我被游彦宏掐住脖子,眼看就要死了!”
她十九岁嫁入游家,父母皆说这个女婿读书读得好,读到都去京城做官了,将来必然会有大出息,她便听了父母之命,只一心本本分分侍奉夫君。
可游彦宏读书读到痴迷,尤其来了京城之后,翰林院藏书浩瀚如海,他便如那入了海的鱼儿,上值时读书,散值后读书,吃饭时读,沐浴时读,偶尔陪她去花园散散步,眼睛也一直盯着书本,在院里读不完的书,拿回来晚上继续读,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夫妻之事干脆也渐渐消失不见。
再娇艳的花,无人欣赏也只能寂寥凋落,便如满园的花儿一般,秋风起时,枝头空空。
两月前她要打理花园,有相熟的夫人给她介绍了一位花匠,说是打江南来的,养护出的花木自带一股水乡的柔美,她当即便应下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少女时门前那一道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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