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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哥想开的就是鸭子铺,卖炙鸭,他说?南京的是老味,和北京的不一样?,没?准真能赚钱哩。”
冯俊成这会儿已换回轻便的常服,见她?对辞官之?事一字不提,反倒有些在意。
“他留在顺天府也好,也不是没?有谋生?的手段,只要不沾赌,以他本事,不愁赚不到钱。”冯俊成落座给二人倒酒,瞧她?有条不紊地分鸭子,“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青娥摇摇头,“都说?了?,你做什么决定都是你,只要你是你,我就死心塌地的跟你。”她?哼了?声,故作玩笑,“不就是个官,自己辞了?,总比人家不让你做了?强!”
冯俊成笑起来,但?也谈不上如释重负。
冯老爷要是得?知此?事,将作何感想?这个唯一的儿子,宁肯辞官,也不愿为秦家所用,掩护父亲曾犯下的过错。
要是早个几年,冯俊成或许会动一动念,可?事到如今,他深有体会,躲是最下策,一个谎要用更多谎来圆,即便动用手段,度过这一遭,秦家更觉手握冯家生?杀大权,届时冯老爷如何自处?他又?如何自处?
青娥与他碰一碰杯,瓷盏发出轻微脆响,唤回他的思绪。
“你在担心你爹?”
冯俊成饮酒默认。
“你怕他怪罪你?哼,他什么时候不怪罪你,他总在怪你。”
冯俊成叫她?情态逗笑,搁下酒盏,淡淡道?:“怕,但?错了?就是错了?,我能承担所有我做下决定带来的后果,他一样?可?以。”
青娥此?时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或许就连冯俊成自己也想像不到,这句话?背后可?能隐藏什么样?的可?能。他只是期冀着父亲的敢作敢当,不成想几日后会收到家中来信。
信上说?,冯老爷于一月前自行往应天府刑部衙门投案,检举秦家兴贩私茶,此?时正随囚车北上。
第69章
信上没有说的是,家中被抄,老夫人突发重疾,益哥儿受惊高烧,应天府姑爷染上花柳,江宁冯家大事去矣。
冯知玉人在应天府,连夜去往江宁衙门,花了大价钱疏通,才得以将冯府老老少少在牢中探视。她成了冯家在南京城仅剩的一颗完卵,好在她公爹是真的仁善,念在与冯家的旧情,肯拿钱财来替冯家打点。
冯老爷罪行难论,他投案自首,牵扯出秦家走私罪证,白纸黑字,是为有功,可他呈上文牍千字,详述了十年前初任江宁织造郎中时,是如何轻信秦培仪,将劣等织物买卖秦家,以公家财产换取银两,后来得知那些织物通通走私西番,便断绝了和秦家的往来。
他自认有罪,不能辩白,但也恳请都察院和刑部对此案彻查,详刑慎罚,没有犯过的罪,他一概不认。
当年秦二爷为了拉拢冯老爷入伙,也曾与他交过底,因此冯老爷拿得出切实证据证明秦家贩卖私茶。
当年秦培仪在他调任江宁时,曾送上拜帖,将他游说,“你我都是钱塘走出来的官,我不会坑害你,这时节谁是真的两袖清风。不过是劣等品,不卖给我也要销毁,多可惜?”
冯老爷最初不肯,架不住秦培仪有手段,软硬兼施,断断续续联系了有大半年之久,才有了第一笔交易,前后大约持续三个月,秦培仪开始怂恿他买卖一等品给秦家,彼时冯老爷已觉察不对,套话过后从秦培仪口中得知了那些织物的去向。
茶叶送出去难以溯源,纺织品却不一样,一针一线都是蛛丝马迹,一旦被查处,他这江宁织造府郎中的脑袋可就要不保。
他吓得胆寒,因此当即斩断和秦家的联络,又送去钱财消灾,以示自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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