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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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人。这与她一贯的个性与处事原则不符。
的确,她不知道朱晓宇是谁,但是究竟有谁会凭空捏造出这样一个人物出来,编织出那样耸人听闻的谣言来让他身败名裂?这是一个思言永远也猜不透的谜。
可是,当她坐在孔安身边时,当他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她时,她又会忍不住推翻所有理性的禁锢,她说:“我,我当然相信你。”
孔安被她这迟滞而生涩的答案逗笑了,他仿佛并不相信她,但又不会因为她的不相信而生出任何的失望和悲伤,他看着她,离她很近,他的鼻息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然后,他用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思言,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更漂亮。”
这真是思言这辈子听过的最糟糕的一句话。孔安身上有一种让人、尤其是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只要他想,就没有女人能拒绝。于是,那天晚上,思言再也没有戴回眼镜。
第二天早上,大雨停歇,天气又恢复了干燥。
北京是一个干燥的城市,纯熙过去的家乡虽然也在北方,但总是多雨、湿润。在北京生活的久了,人就和气候一样,容易干燥。就像如今的纯熙,在封闭而干燥的空间里,她觉得自己要枯死了。
在枯死之前,她想去看看大海。
离这里最近的海在秦皇岛。
纯熙给孔安发消息说:“今晚有空吗?我想去看看海。”
他问:“你能出来吗?”
纯熙说:“能。”
纯熙出来的时候是夜里十二点,她穿着一件陈旧而沾满污垢的白裙子,额头、手肘、膝盖印着沾满泥土的伤痕,两手空空,却一脸幸福地奔向孔安。
他们在黑夜郊外的车子里相拥,久违的亲近带给他们缠绵而难以分离的醉意。
纯熙说:“我好想你。”
孔安说:“我也是。”
纯熙又问:“你还恨我吗?”
孔安沉默片刻,轻轻地放开了她的身体。
纯熙抬起头来,离开他的肩膀,耳畔的碎发擦过他的脸,迷蒙的双眼里依稀倒映出他若隐若现的笑意。
孔安说:“纯熙,我好像,从来都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你。”
纯熙怔怔地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孔安的手穿过纯熙的肩膀,从副驾驶位前的台子上拿起一个精致小巧的紫色盒子,在纯熙的面前打开。
晶莹剔透的盒子里是一条被摆放成心形的钻石项链,呈珍珠形状的银白色钻石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照亮了她今夜饱经风霜的面庞。
孔安问:“喜欢吗?”
纯熙的眼睛从那颗美丽而神秘的钻石处移到他的脸上,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喜欢。”她此刻的眼神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天真无邪。
孔安说:“我帮你戴上,好吗?”
“嗯。”纯熙顺从地撩起头发,靠近了他。
孔安修长的手指勾起那条在静夜里闪着动人微光的项链,抬起手臂,环绕在她的脖颈上。
纯熙感受着他轻柔的手指在她颈后肌肤上的触碰,以及他此刻与她无限靠近的鬓角和耳朵,心底荡起一道枯寂而肃穆的涟漪。
这一刻,她好像已经等待许久,等待着他对她的爱恨焦灼,等待着她对他的缠绵凌乱。她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耳垂上亲吻了一口。
然后,孔安便为她戴好了项链,并给以她期待已久的回吻。
纯熙微微垂眸,一滴冰凉的泪沿着她的鼻翼滑落,消失在唇角。
孔安看着她颊侧因骤然低垂的眼睫而生起的一片阴影,心中一动,猛然钳紧了她的肩,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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