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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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力量的差异。
他站到铜镜前,扣起扣子,从铜镜一角看到了司绒,略一侧额:“过来看。”
司绒刚拿起的杯盏又放了回去,走过去帮他理了理领口,手指头顺着他喉结往下,揪着那一片衣襟,故意放低了声音,好似在说什么悄悄话。
“看不到啊。”
“公主扣子解得好,想看什么看不到。”他意味深长地回她一句,把她托起,放在桌上坐着,俯首吻了下去。
回到镜园的亲吻,封暄显得格外有耐心,他像是一个被踏实感安抚了的小孩,可以不慌不忙地折香来品尝,也十分愿意放任她不安分的小动作。
屋里的每座灯都是封暄摆的,司绒不知道,她都没察觉自己对光的要求苛刻,暗一点儿亮一点儿她都会第一时间感觉到,那是心里横亘十年还未痊愈的伤痛和恐惧,她只是觉得镜园的光线正好,无时无刻都正正好。
这恰恰是封暄默不作声的投其所好。
橘黄的光影一层一层地铺在他们交叠的下颌,仿佛也带着热度,把他们的呼吸变得潮湿又绵热,最终亲昵地挨在一起。
司绒解扣子确实很快,这是封暄教的,她对此有混杂着复杂情绪的肌肉记忆,闭着眼睛,都能把他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了。
最后从他肘下钻出来时,司绒欣赏着他胸口一排新鲜的牙印。
很棒,报仇了。
她不怀好意地往下撂了一眼。
绸裤很薄,已经抬头的戾兽勾勒出形状,露出让人心惊的凶悍气势。
司绒步步后退,笑了一声:“夜露风凉,殿下冷静冷静,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忙。”
“还有事要告诉我?”封暄被突然叫停,除开绷得难受,倒没有什么不悦。
他就当这是情趣了。
都要还的。
傻司绒。
他把帕子浸入冷水里,拧干后敷在面上静了一会儿,重新穿戴整齐后,司绒已经坐到了桌边。
“有,”司绒朝他摊开手心,“耳环呢,还给我。”
“……”封暄没想到她还记着,“一会让九山回去找。”
“殿下眼力好,一眼就看出来那珍珠的来历。”
封暄立刻便知道她要讲的什么事,山南战局。
他走到屋外叫人摆饭,两人边走边说:“山南海域的三条航道每年送出大量海商之舰,往各海外小国番岛勾招进奉,博买珍珠美玉、香料油绢,见多了便能看得出来,你的暗示已经给到脸上了,公主。”
“厉害啊,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殿下还会什么,不如一道摆出来。”
“别急,我们有得是时间。”
出门时一阵冷风袭来,司绒刚出了点儿汗,乍迎上夜风就打了个喷嚏。
京城位置偏北,传言是龙脉汇集之地,东面是唐羊关六城,往西和北皆是平野,平野莽莽无界,像天地间扯开的一副辽阔画作,颜色随四季更迭,每到秋冬,西北季风就弥天卷来。
像龙栖山周边的绵延群山,简直可说是京外矗立的巨人雄狮了,也正是直面西风的第一道盾牌,随着秋意渐浓,风里也有了明显的萧瑟。
封暄从身后给她罩上件披风,是他穿的,尤其宽大,曳地一臂长,她无言地看着披风尾巴,又看封暄——这要怎么走呢。
“哦,”封暄耳根泛热,简单粗暴地拎起了后摆,从后边托着她的腰往前走,冷淡道,“你没带披风。”
到了膳厅,他给她盛了碗汤。
司绒捏着瓷勺,想到傍晚这桩事儿,问道:“塔塔尔部和仇山部的使者算死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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