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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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士兵说完,立刻低下头。
不等燕迟说话,乌兰便疾言厉色地追问:“怎么死的?如何确认是他!”乌兰惴惴不安地转头看向燕迟,可燕迟却似乎没听到般,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似乎想摸心口,但又很快放下。
那小兵低着头,如实相告道:“胸口的刀伤是致命伤,头也被人割下带走了,应当是要去领赏,虽无法再通过外貌确认,但是他身边还有两具尸体,一具看模样打扮,应当是小厮,另一具尸体上的衣服用料不凡,身份该是大有来头,是个六七岁的男童。”
乌兰又看了燕迟一眼,心中虽着急,却不敢替他下令。
拓跋燕迟没有说话,许久之后,终于开口。
“带我去看看。”
燕迟语气平静,步子也迈的稳。
他的铁靴踏过一地尸体,踩过一堆混着血的肉泥,被下属领着去认尸,待走到房门前,他从不犹豫的步伐突然停了,有些茫然地盯着那扇关起的门,像是突然意识到这门的背后有什么等着他似的——片刻令人捉摸不透的沉默后,拓跋燕迟推开了门。
一股难以忍耐的尸臭扑面而来,身旁的人全部捂住口鼻退避三舍,就连乌兰也在一旁干呕起来,燕迟却眼睛也不眨,直直地走了进去。
乌兰突然一直地上:“是他的仆人三喜……”
燕迟“嗯”了声。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没有头颅的尸体上很久,才看向一旁的三喜,他的目光不悲不喜,平静极了,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走向三喜的尸体,伸手在他耳后摸,脸上摸。摸第一下时尚心存侥幸,第二下,第三下,突然发现这人没有带人皮面具,不是假扮的。
他面无表情,眼中带着股倔劲儿,动作却显而易见地急躁起来,在三喜冰冷灰白的脸上摸索求证,似乎他发现的漏洞越多,就越能证明季怀真这祸害还活着一般。
乌兰突然道:“生死有命,若不是你那天射他一箭,等不到临安城破,你大哥就对他动手了。”此话一出,倒像是提醒燕迟什么似的,立刻扑向旁边那句无头男尸,拉开衣服一看——一个圆形粉嫩箭疤,赫然出现在胸口!
燕迟死死盯住那疤。
疤一出现,似乎更加印证这具尸体就是季怀真的,可拓跋燕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猛然间,乌兰意识到什么,立刻去看那具无头尸体的右手,见那人右手手掌间,也有一个圆形箭疤!可那疤痕新的很,一看就是近日所为。
这人不是季怀真!
乌兰猛地松了口气,继而反应过来,他为何要松口气?心中一阵厌烦不止。
可厌烦过后,又是忐忑不安,犹豫不定,拿不准是否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燕迟。他察言观色,见燕迟太过平静,平静到诡异,平静得让人不安,只死死盯住那具尸体,倒宁愿他激动悲愤,也比现在这样不吭声的好。
就在乌兰忍不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燕迟突然翻过那具穿着季怀真衣服的无头尸体,将他肩上衣服往下一拽——见那具尸体肩膀两头干干净净,无半点疤痕!
季怀真胸口和右手两道箭伤人人皆知,可唯独肩头的两处牙印,只有燕迟知道!
拓跋燕迟盯着那尸体又是半晌不吭声。
乌兰心中一惊,不明白季怀真的肩膀怎么了,一阵焦躁不安,正要追问,就见燕迟冷冷一笑,起身道:“继续找,人还没跑远。”
他只感觉燕迟周身气场骤变,又冷下几分。
燕迟铁靴大步往外迈,平静道:“现在不找季怀真了,找陆拾遗。”
再说季怀真,带着烧饼与阿全跑出不远,就看见一队鞑靼士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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