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节
直接选择了观众视角,一眼就看到坐在座位上漠然地看着表演的南乔。她的表情甚至只是变化了一点,凭着烂熟于心日夜惦念的经验,他了然:这个表演她并不喜欢甚至到了难受的地步。
他切换了一下舞台视角,王缇的脸出现在大屏上,预录的歌曲已经修饰得完全失真,他完全辨认不出王缇的声音,他忍不住想如果因为王缇而不快,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呢?王家的事情他已经在慢慢推进,很快就能帮她报仇,这样她会不会开心点?
从喧闹的演播厅偷溜出去,沿着指示牌她走到了户外平台透透气,寒风不算凌冽,轻柔拂在脸上,吹开了前不久因为不适皱起的眉心,南乔深吸一口气,低温直冲脑门,思绪清醒了不少。
层层钢筋隔绝了演播厅的喧嚷,本以为独得一隅清净,入耳的不是风声而是婉转如低诉的琴声。
自由像向着辽阔的苍穹舒展羽翼的鸟雀,新声是泉流击石,泠泠动人,琴声悠扬渺渺,蜿蜒悦耳。南乔听得入神,脚步不自觉循声前去,在昏暗的拐角处她见到了坐在轮椅上正在拉琴的男人。
铃兰花的香气幽幽传来,萦绕在鼻尖,和刚刚映在脑海中未褪的旋律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
他是面孔年轻的alha,应该不过二十出头,闭眼沉醉,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中发颤,睁开眼的瞬间眸如光炬,直直落在南乔身上。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很多年前,她也能拉得一手好琴,不过随着许多事情一同沉寂了。职业病发作,南乔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在这种审视目光中显得和善。
言语却是由衷赞叹着:“你的琴拉得很好。”
那人似乎被她的话吓到了,撇过脑袋不看她,盯着草坪在寒风中勉强立起来的小草,心中自厌情绪更重,冷漠僵硬的男声传来:“拉得再好有什么用,废人一个。不可能登上更大的舞台了。”
南乔很少在工作之余说抚慰人的话,此时不是出于职业素养,她想抓住一些在他身上正在流逝于她而言已经失去的东西:“某部分的残缺不能推证到另一部分的完整,至少就琴而言,这首曲子你的演奏是完美的。”
那人似乎还没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只是一场因乐际会,她说完她想说的,也不纠结,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前面节目的拖慢了些许时间,整个表彰大会取消了几个部门代表的发言,她没有表现的欲望,把机会让给了后勤,只在镜头中留下她接过奖章的时淡淡笑意。
零点的钟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敲响,南乔混在台上拥挤的人潮中找不到挤出去的地方,只能等前面的人散了再挪动脚步,口袋中的联络器微微震动着,过了一会就停了,她这才拿起查看。
第一条就是来自柏洲的:“新年快乐,乔乔。”
在上面一条是三十分钟前的:“乔乔,我去接你好不好。”
南乔看了一眼就塞回了口袋里,跟着前面的人离开了舞台。
车跑到半路,消息又开始弹出来,语音自动播放:“乔乔,节目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家?”,他的声音一如寻常的温和,但在频率上却泄露了焦急。在这空荡的车内,仅仅只是声音,她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绳子勒住了她的咽喉,反抗的后果不过窒息得更快。
她不耐地皱眉,疲乏的眉眼隐隐映在挡风玻璃,她深吐出一口气,将框里的“快到了”换成了“现在开始回来。”发送了出去。
柏洲马上就回复了一条:“注意安全。”
结婚的条款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要求她非夜班时期需要在晚上八点半前到家。
战后补放的假期她全部都自愿放弃,家里的气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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