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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一少年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件柑蓝色织锦氅衣,神色恭敬孺慕,仰头看云舟甲板上、侧倚栏杆的女子。
那女子黑发披散,下巴微扬,被长发遮挡的眉眼下,露出些如猫儿般慵散的倦懒。
她语调带笑,懒洋洋道:“那人谁啊,生得倒是不差,怎么穿得像出殡服丧一样。”
“唔——”
女子眼尾微微上挑,审视着看了眼街上的青年,舔了下唇角:“不过,那副清艳独绝、目下无尘的模样,真让人厌烦,看一眼就像毁掉呢,上一次让我有这种欲望的,还是蔺浮玉。”
“他挡着的那个穿红衣裳的是谁啊,他的相好吗,让我看看他相好漂不漂亮。”
“啧,被他发现了。”
“秦罗衣,你冷静一点。”
女子身后的青年冷冷开口:“这里是临云宗,你别招来蔺浮玉。”
“你怕蔺浮玉?”秦罗衣回头,挑眉看了青年一眼,疏懒笑道,“没用的东西,蔺浮玉有什么可怕的,他现在身上全是伤,又打不过我。”
秦罗衣眉梢带笑,伸手去接雨水,水珠顺着苍白指尖滑下:“你想想,蔺浮玉多好看啊,像蔺浮玉那种人,就应该被打碎傲骨,用锁链束缚住他的手脚,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然后。”
秦罗衣顿了顿,她轻眯眼眸,望着接天雨幕,晦涩嗓音落在淅淅沥沥的雨水里,带着倦游笑意:“拿来偷情。”
第43章
没人搭理她。
秦罗衣轻轻哼了一声,悠长拉着调子,调笑似的,白皙的手轻抚上乌黑长发。
秦罗衣漫不经心走进云舟的舱阁,掀开珠帘,在梳妆镜前坐下。
清澈水流凝成的镜面上。
女子神色倦散,眼尾狭长,微微上挑,一颦一笑都自带温情。
秦罗衣有一双魅惑绮丽的眼睛,因为眼尾上勾,她看起来时时刻刻都在笑,最是和善不过。
但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秦罗衣有多么狠辣薄凉。
秦罗衣拿了只炭笔,给自己描眉。
朱唇轻启,她笑得轻柔:“相思,谁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相思剑鸣:蔺绮。
炭笔动作一顿。
秦罗衣得到了一个她从未想过的答案。
秦罗衣莞尔。
她耐心在记忆里翻了翻这个陌生的名字,眉眼压平,眸光晦暗:“是谁,你再说一遍。”
相思刚正不阿:蔺绮。
“呵。”
秦罗衣轻讽一笑,她把炭笔拍在桌上,抓起相思剑起身往外走,她面色阴郁:“真有意思,本小姐倒要看看,那个蔺绮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蔺绮第三次来到松云庭。
松云庭高九层,松云庭最高处是悬在阵法上的亭台水榭。
此时雨水稀薄,自廊檐落下。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廊下接水的琉璃器皿里,雨声便愈发清脆微弱,像一排挂在山间被山风吹拂的银白铃铛。
宴席摆在阁子里,蔺绮并不饿,在宴席上露了个面就离开,坐在廊下听雨。
“松云庭里那么多人,你为何单单待在这个小傻子身边!父亲只是一时糊涂才给你定了个道侣,何曾说你一定要嫁他了!”
脆生生的声音落在雨幕里,带着恼怒和不满。
蔺绮眨了眨眼睛,循着声音抬头望去。
——一少女身穿白金长裙,急匆匆从对面走来,她连绕道都不绕,径直穿过雨幕走来,神色羞恼。
她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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