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第(3/4)节
没搭腔,帮五条悟擦掉最后一点颜色后,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伏黑惠听完发出一声兴奋的惊呼,趴在她膝头兴致勃勃地追问,“妈妈,我们之后要去摸狮子吗?”
五条悟也跟在一边看她。
她问伏黑惠,“你想去吗?”
“想去。”
她这才抬起脸,回望五条悟,笑容就像脸上那阵热气,朦朦胧胧的,涎着双眼里薄薄一层愁雾,“那就去吧。”
后来五条律子忙了两个月,几乎都要忘了这回事。总是要出门,频率比以往都高,偶尔带着伏黑惠,偶尔不带,看了许多学校,怎么都挑不好。要么觉得环境太老旧,看上去呆着人不舒坦,要么觉得环境太闹,看上去不怎么安全。东京当地的学校不少,但挑挑拣拣,看了就总能给她挑出毛病来,久了自然就喜欢不起来。
她以前根本没觉得自己是个挑剔的人,结果发觉这些天下来一无所获,倒是把她自己先吓了一跳。愣坐着许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顺眼,只走进去,就跟手指头上的毛刺一样刺剌剌的痒,深了就开始疼。
想得太入神,五条悟什么时候坐到身边都没察觉。他没碰她,她也就没被惊动,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这么做了好一会儿,像是顺着时间漂流,躺在没有尽头的沙滩上不说话。
慢慢地,他的脑袋靠了过来,压在她肩膀上。嘎吱一声,她心里头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耳道内,是什么要被压垮的声音,摇摇晃晃的,浓重高耸的黑影在四分五裂的地基上即将塌毁。她惶惶然地抬头,去看他,“悟?”银白色的短发压在她肩窝和颈侧,戳着软肉,一阵耐不住的痒。
他没吭声,只是把手伸了过来,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穿过她的指缝紧扣着。依旧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两只缠绕在一块的手看了一会儿,那阵痒就成了扎在皮肉里的疼。
五条律子这才知道自己在挑什么,看不惯什么——是眼看着摇摇欲坠的楼房在早已经塌陷的地基上颤抖,住在这里头的人看什么都跟自己一样在晃悠,眼里见不到稳当的东西。
就在她这么苦想着,听见身边一阵闷响,“杰叛变了。”滚雷似的炸开来。
她没接话,就这么听着,听完那些血淋淋的惨案,连手指头都是冰的。
他说:“杰想要创造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
“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没有这些人,诅咒就会消失。”
她闷着声,忽然问:“那活着的人又该怎么办?”
“也许……一切照旧吧。”
“即使诅咒消失了,苦难也不会消失,怎么能照旧,”她偏着头看向房间外面白苍苍的天,缓声说,“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愈合,悟。”
“我该怎么做,姐姐?”
“我不知道,正视普通人的苦难本来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窗外空旷高远的天空下,她的叹息声如此微弱,“更何况……是拥有六眼的你。”
话刚说完,他直起身,伸手过来将她的脸的带过去。手放开她的,又压到她的后腰上,将她拉进怀里,极轻地吻了她,只是两片嘴唇贴着。
她的眼睛阖了起来,手扶着他的手臂安静地呆在他怀里,鼻尖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带着温度的,悄无声息地就蔓延到了她身上,热腾腾地蒸进骨头里。她很快放松了紧绷的肩膀,任由他拥抱着自己,身体内的不和谐的声音,都在他的唇齿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吻过,他将脑袋埋进她肩膀,热气全喷洒在了她衣服底下,再被他双臂紧紧束住,她成了他呼吸里的囚徒。
五条悟又请了假,说是要和五条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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