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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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就是那样的,一开始只是小米粒一样缀在枝叶间,然后在你不注意的某个时间,就悄悄开满了枝头。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背着米小糯从县医院出来。
小丫头都困得犯迷糊了还在担心她的头发,“怎么办啊?我不会秃的吧?”
严承光还没说话,陪在一旁的米春舟说:“放心吧,你脑袋上有10万根头发,被老严烧断的才几根啊?简直九牛一毛。”
他的比喻不恰当,小丫头更加担心,“九牛一毛?可是,我只有这一颗头啊,一颗头上才长这么几根,真的不会秃吗?”
小丫头扁扁嘴又想哭,严承光连忙安慰,“糯糯不哭,会长出来的,一定会的,你要相信叔叔。”
比起米春舟的有理有据,小丫头反倒更信严承光的感情用事。
她放了心,靠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从县医院到米家洗绒厂的那条路很长,两边栽满了国槐树。
那一晚,所有的树都开了花。
那时候严承光才知道,原来国槐也是有香味的。
它们是那种清清淡淡的香,白天的时候很容易被喧闹的空气和其他更加浓烈的花香所掩盖。
只有在午夜时分,被夜色过滤掉其他俗世气味以后,才会羞答答地呈现出来。
严承光被往事敲了头。
他紧压住突突直跳的额角,看着夕阳中小姑娘一边走路一边抬起手背擦拭眼泪的背影。
八月末的天气里,他却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冷得牙齿都发抖。
应该是错觉。
绝对是错觉。
严承光想抽口烟让自己冷静下来,手一抖,烟棵坠地。
灰白色的烟灰磕在地上,烟头上那粒小火星,碎了。
第三十六章米小糯
“糯糯……”
“米小糯……”
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个已经溢到唇边的名字,却还是在最后的关头,被严承光死死咬住了。
巨大的震惊让他脑海空空。
刚才满盈胸腔的愤怒瞬间荡然无存,换做的都是惊诧,意外,悔恨和自责。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无比,以至于挪回客房都困难。
他强撑着一点力气,让自己走到女孩刚才坐过的看台,坐下来就去摸他的手机。
手机拿出来,用力点了几下,却开不了机,再一看,才发现拿倒了。
“笨蛋!”
严承光咒骂着自己,扯开脖领间的纽扣,找出米春舟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那边接起来的不算慢,严承光却觉得像是已经等待了一个世纪。
电话接通,不等米春舟的声音传出来,他直接就吼,“米春舟,涂诺是不是就是米糯?”
那边先是顿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响。
严承光急不可耐,“你摔死了吗?没摔死就告诉我,涂诺是不是就是,糯糯……”
对于那个曾经带给他无数温暖的乳名,严承光突然感觉羞于启齿。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那边米春舟终于说话,“我没摔死,我就是去看了看时间,总共53天。”
“什么53天?”严承光怒不可遏,“我在跟你说涂诺。”
“什么53天?”米春舟冷冷一笑,接下来轮到他来咆哮,“米小糯在你身边整整待了53天,你t竟然直到今天才认出她来。要眼睛干嘛?捐了吧!”
严承光把眼睛一闭,颓然往后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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