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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这也想起来,惋惜道:“那也是大事,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一边又嚷嚷着叫六婆上酒来,指名定要那新酿的羊羔酒来:“正想纵情一醉,幸好今日有长洲哥在,我们今夜不醉无休。”
盛长洲失笑,看夏潮捧了羊羔酒上来给他斟酒,一边道:“大少爷是得尝尝,这羊羔酒咱们闽州没有,糯米浸浆和肥嫩羊肉、杏仁木香酿出来的,味道醇厚甘滑,蜜甜蜜甜,确实好。”
盛长洲看杯中酒果然澄澈清美,却不急喝,只执杯笑道:“只怕你们世子是为着斯人纵情一醉,白白拿了我当幌子,我却不当这挡箭牌,明日姑母见你烂醉,怪罪我教坏你,我可担不起这教唆罪名。”
许莼举杯敬了下一杯直接饮下去,面上浮起红晕,笑嘻嘻:“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盛长洲一贯稳重的,此刻也有些把不住了,拿了酒杯笑道:“连诗都会背了,看不出幼鳞弟竟是个情痴种子了。”
许莼叹了一声:“他看不上我。”热酒下去,滑入愁肠,许莼此时竟真有些伤心起来:“他想我好生读书,可惜我读不好书。”
盛长洲看着许莼面上晕红,一双圆溜溜的猫儿眼此刻湿漉漉的,想起那贵公子确实命他规劝表弟进学修德,也长长叹息起来,表弟这是注定要伤心的,不若陪他一醉,过些时日,许也就忘了这一时的荒唐念头了。
作者有话说:
“放一着,退一步,当下心安,难得糊涂”——郑板桥“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小剧场:今日的九哥:幼鳞,自然是龙鳞了。果然与朕有些缘分。一时误入歧途,还当好好规劝,改了南风之癖,好生物色闺秀为妻才是正道。来日的九哥:龙有逆鳞,撄之必杀。
第24章赠剑
懋勤殿外,等候殿见的内阁学士、六部重臣都屏声静气在外排队候着。
殿内,谢翊在与内阁大学士欧阳慎说话:“朕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多言,如今要务乃是春闱,为国选良材才好。”
欧阳慎叹息道:“陛下,天下举子齐聚京城,这个时候命太后和静妃娘娘出宫去皇庙居住,只怕于皇上名声有碍。”
谢翊淡道:“母后这些日子时时梦到先皇,日夜忧思,立心要去皇庙清修,为先皇祈福。朕自然也心难安,苦劝不住。既怕母后忧思成疾,待要承顺慈命,又担心皇庙清冷,无人伺候,慢待母后,所幸静妃为君分忧,主动提出陪同母后去皇庙祈福,朕心方安,这才顺了母后之意。”
欧阳慎:“……”
谁不知先皇与太后相敬如冰,先皇在世多次想要废后,被臣子们苦劝后放弃,甚至有疯传先帝临终前出了废后的旨意,最后被摄政王给压下了。再说静妃,皇上当初为了废后闹得沸沸扬扬,满朝文武谁还不知皇帝深恶静妃,竟在废后旨意上毫不遮掩写上不予进见,决绝若此,史书难见。
两代帝后都闹成如此,以至于嫡系子嗣不丰,先皇至少还有皇上,虽说年幼,到底也平安承嗣又长大了,也算得上是个圣君,偏偏就在子嗣上越发凋零,至今后宫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甚至已有人开始怀疑陛下是否有疾,臣子们战战兢兢,只觉得这太平年代又过不了几年。
欧阳慎拜了拜,不敢说话。
谢翊看了眼欧阳慎:“若是朝臣有哪位忧心皇太后的,朕可允了他们随皇太后一并去皇寺,服侍太后,替朕尽孝,如此有忠臣贤妃在,朕就越发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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