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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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叔父只能丁忧守丧。他看在面上,不至于夺死人诰命,立刻便要贬你出京。国公府荣耀仍在,一年后徐徐图之,能留京最好,不能,也择一安泰之地外放,总比去那瘴疠之地丢了小命的好。你之后踏踏实实,从宦途进身,议一门婚事,把你爹的香火延续下去,我也算死得其所。”
“你也当继续孝敬你叔父叔母,他们其实是宽仁老实人,所谓君子可欺以方,祖母做了一辈子恶人,如今也厚颜让他们不要与你计较,他们也都答应了会继续关照你,为你议一门良婚,照应你的亲事。你今后好好的……我这辈子,唯爱你父亲一子,可惜天不假年,我抱憾终身,这才行了糊涂事,终归都是我对不住你和你叔父叔母。这是我最后做一件恶事,仍是为你打算。”
“你也不要怪许葵,此事根源在我,你大姐姐糊涂昏聩,将来在韩家定然过得不好。你为嫡弟,若仍时时派人去问,韩家再恼怒,也不至于便要她的命。待过上几年,你求你叔父,想法子让韩家休了,接她出来,哪怕养在自家家庙,也比在人家手里磋磨的强。”
许菰心中痛楚,越发悔恨,自己若是早日将生母归来之事与盛夫人挑明,正大光明接回生母,放弃夺爵的念头,此事哪里会到今日这般。无非总是自己只想躲避一走了之,祖母筹划多年,自不肯放终致生母杀身之祸。祖母昏聩,确实为己筹划多年。如今祖母生母都为自己而死,嫡母反目义绝归家,只剩下一个逼死自己生母的嫡姐被关在韩家,二房看自己更是忘恩负义,自己落了个孤家寡人,前途尽毁,岂不是全为自己一念之差,招致今日之境地?
贺知秋知他心中难过,也只又安慰了他几句,又走了过去和许莼说话,只让他如今既守丧,那书也不着急印,只慢慢排着便好。
许莼自然是称谢不已,再三作揖。一时三鼎甲告辞,许莼和许菰一并送灵而去。
贺知秋与张文贞、范牧村便又相约着离开。
张文贞唏嘘道:“许家两兄弟清减许多,倒是可怜,恩礼哀毁过甚了,不过思远一身缟素清如雪,风姿比在学里倒还增了几分。”
范牧村却若有所思问张文贞:“兄台可闻到许世子身上的香味?我于这上头不大精通,似乎没闻出来是哪里制的香,倒是极特别。”
张文贞道:“东野鼻子好敏锐,我倒没闻出什么,料想这时候思远也没心情熏什么香,这里又是道场又是讲坛的,想来是灵前香烛的香味吧。”
第58章臂钏
“已送葬了,世子那边看着停灵下葬后就回了府,但终究还是热孝期,也没出门,但还是让夏潮送了封信出来。问过了夏潮,说虽说都是素斋,但盛夫人极小心,豆、奶、瓜果等配得极周全,世子也只头七那段时间迎来送往吃得少一些,后来渐渐缓过来了吃睡都安。”
苏槐小心翼翼回禀着,脸上一点笑容不敢有,自从皇上从别业回宫,脸上就没个笑模样。他自知差使没办好,但皇上一句不提,他越发不敢捅这马蜂窝,只夹着尾巴小心当差,命五福六顺那边牢牢盯着竹枝坊那边,只求世子这边能来个信。
今日可算接到了信,连忙小心送来。
谢翊打开匣子,看许莼竟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摞,有些吃惊,但面上的神情立刻就缓了下来,他拿了出来打开看,原来是好些天写的了,零零碎碎攒了一大叠,字也不大讲究,有素笺,有玉水纸,有宣纸。
“九哥,太祖母去得突然,没能与九哥好好辞行,听春溪说九哥已从别业走了,天气渐热,九哥须当心身子。”
“府里气氛很怪,爹娘好似很生分,阿爹如今守丧,对娘俯首帖耳,十分惧怕阿娘,仿似有什么把柄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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