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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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都温香软玉地歇着了,曾经苦守一方要塞的上上下下,便也开始懈怠。
士兵有样学样,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日常的操练,若是无人督察,便如同老翁晒太阳似的在校场散步。
校场上的草长了几寸高,竟不知何时变作了如游北人的养马之地的草原一般。
衡沚被封的协同督军是个虚衔,当值的第一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而上至将,下至兵,都无人将他这个少主放在眼中。少主么,多半是来体验生活过了官儿瘾的。待一段时间,吃到苦头也就回都城去了。
直到那年冬日,草原一片荒芜难以为继,游北一小队骑兵在边关偷粮草。衡沚作为副将,将游北人打退至疆域二十里外,受伤流血丝毫不畏,真正坐实了协同督军的名声。
这场仗后,才多多少有人相信,世子不是来玩的。
在这之后,原本的兵马总督华诚旧伤复发,衡沚便接手了早晚训。巡防营作为军中头阵,率先加重了体能训练。
所以能追出几里地生擒刺客,将原州的兵远远甩在身后。两厢显然的差距,也算是小侯爷宽严并济,训出了些成果。
烙铁在火上烤得久了,露出骇人的通红色来。
衡沚一言不发地拿在手中,丝毫不急着逼供。
被关了一天一夜,面前的这人手足均被捆住,蒙着眼塞着嘴,时不时有人来打他一顿。时间节点毫无规律,甚至是想打就打。
除了不害命,一般的皮肉苦也都在这人身上施展了一番,晕了就泼冷水再强迫清醒。
这种一直潜在的畏惧便侵袭了他一天一夜。
人在高度恐惧与紧张的情况之下,十分耗费元气。除了饥渴交加,便是风声鹤唳。如今他已经走到了失控边缘,只消一点点手段,所有的防线便都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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