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2/2)节
是为了等到夫人下令的这一刻。
现在看来,衡沚也算得精准。
那时在屋中,段参手中握着令,迟疑问若是今日夫人没回来,该当如何。
衡沚一笑,牵动了五脏六腑捂住口唇猛咳起来。然后将唇边的血迹随便一擦,兀自看着门口的雕花窗。
说的是,她会回来的。
人生不过一场又一场的豪赌。
也许是那一日争吵之后的亲吻,让衡沚意识到了一些细微生长,却不曾察觉的事。
是夜里烛火映照她的发丝,是上元之夜隔着护城河的遥遥一望,又或许是红烛下她挽着裙子清点贺礼。
九月三十阴沉天际下,她为五两银穿上的丧服。
回溯到尽头,是日头晴好,酣睡不觉,掉下楼来的石榴团扇。
时时推敲琢磨,也难逃概括而出的“情难自禁”四字。
过往一丝一缕相织,成了他心尖的一条红绸。
可眼下并不是说一切儿女情长的时候。
先帝对待游北怀柔已久,这也便是当年衡启为什么开始高枕酣眠的原因。朝廷无意打仗,只能不对以“赏赐”之名用钱平息。
游北人又岂是小恩小惠就能打发得了的。他们有了财宝粮食,就会想要更清澈宽裕的水源,更充裕的土地。
甚至更多的奴隶,更多的扩张。
人的贪欲永无止境。
这样用钱维持的和平,已经快要持续不下去了。今年游北使者入都城,带走的东西几乎少了一半。
新帝不仅大型草木,四处征税,还刚愎自用不听谏言。这样的江山,也难怪阿姀生出了更过分的念头。
等到春夏之后,游北人的草肥马壮,再一个秋冬,便会迎来数不清的兵戈。恪州的军备粮草无都城的支撑,也抗不了多久。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