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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第(3/5)节
  从进入殿内后一直萦绕在李药袖心头的异样在此刻终于清晰明了,太安静了,除去她与沈檀的呼吸声外,殿内竟无第三人的声音!

    皇帝死了?!

    这个念头陡然冒出来,惊骇之下她扒拉着沈檀的耳朵:“快,快走!”

    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与死掉的皇帝同处一室,纵然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哪怕宫中禁军暂且不足为惧,可一旦弑杀天子的罪名背上,他们面对的可就不止是禁军了。

    这种与整个世界为敌的感觉太美妙了,区区小镇墓兽李药袖暂时不想承受,更不想连累法喜怀芳等一干亲友下大狱,甚至有性命之忧。

    沈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足下刚一动,屏风后忽然发出声短促的呵气声,那人喉咙里古怪的声响又咯咯响了声,像是一个久未喘过气的人终于吐出了一口憋在胸腔里多年的浊气,长长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是谁,胆敢闯入朕的寝宫?”粗糙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内,说完一句话反复腐烂又愈合的喉咙不堪重负地咳嗽了起来。

    李药袖嗅到了一股新鲜的铁锈味,还混合着一种陈旧的霉味。

    泛着珠光的屏风上溅上了点点暗红,将金龙光洁华丽的鳞片抹上了点点污秽。

    正要离去的沈檀脚跟一转,重新面向屏风,他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反而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李药袖正矫情地拈起帕子堵住被血腥味熏到鼻子,闻言一愣,凑在他耳边小声哔哔:“他不是皇帝吗?”

    “是也不是。”沈檀给了她一个很模糊的回答,金眸在黑暗中闪烁着粼粼冷光,像不见底的寒渊,暗藏着危险的风浪。

    猛烈的咳喘渐渐平息,皇帝匀了很长时间的气,才一字字掷地有声道:“朕,乃天子。”

    沈檀“哦”了一声,他漫不经心地拾步向前,掌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青黑长枪。枪尖点地,轻轻划过光滑如镜的地面,霎时留下一道深深裂痕。

    他笑着问屏风后的人:“那敢问你是本朝哪位国君呢?是百年前以一己之私,听信妖言最终与旧都同葬的哀帝,还是这天灾之后用沈氏历代帝皇血脉作代价,重整河山的景帝,还是本该被恶咒折磨至死的当今圣上?”

    沈檀低头思忖片刻,似恍然大悟道:“或者干脆就是沈氏无数个皇亲子孙中某个见不得光的幽灵亡魂?”

    李药袖一直觉得沈檀是那种懒懒散散,很好脾气的性格,哪怕是被青龙本性影响时最多也就表现得倨傲狂妄些,不像现在……

    她搓了搓爪子,没忍住与他咬耳朵:“没看出来,你还挺会阴阳怪气的咧!”

    漆黑胖爪艰难地朝他比出个大拇指。

    沈檀嘴角一抽,满身气势险些因她瞬间破了功,他不动声色地按下那只充满赞扬的胖爪。

    屏风之后静默许久,不知是刚才说话用尽了力气,还是被这旁若无人搞小动作的两人给膈应到了,许久后他才用那怪异粗哑的声音慢慢道:“我本还不信,看来你果真就是平凉龙神。”

    他说地很慢,每说一句话空气中的血腥味便更浓一分,“既是如此,我倒是很佩服你竟有此胆量敢踏进这座皇城,”他低哑地笑出了声,笑声充满杀意,“毕竟此地可是当年景帝屠龙之地,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感受到被刮鳞断角的彻骨之痛了吧?”

    李药袖耳朵忽然抖了抖,觉得这“皇帝”说话的口吻腔调很熟悉,很像她见过并打过交道的某个人。

    不及细想,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屠龙”两个字所吸引,一股寒意从头皮蹿过脊背到尾巴。

    铿地一声巨响,沈檀掌中的长枪猝然扎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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