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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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他几乎是精准踩着所有人的底线,以更加凶恶蛮横的姿态,最终从闹剧中轻易抽身退场,全程不闪不避。
明明看着更加恶劣的具体事项,却反而能叫所有人忍耐着接受。
这就是沈宁。
这才是沈宁。
像是有细微的星光从沈宁身上散落,穿越大片空白降到他身上,最终渗入皮肉、深入骨血。
血液顺着血管淌入心脏,并最终由心脏自那点微弱的星光里泵出火苗,一点一点烧灼不断升温的热血。
素来平静稳定的心跳声不断加快,以至于到了最后竟生出了头晕目眩的错觉。
很难想象此时阙星澜的震撼。
既定的人生终于加入了别的重要变量,让他也能从中感受到一丝过去从未体悟过的鲜活气。
他看到了另一段不受禁锢的未来,他看到了人生存在的另一种可能。
那是唯一一个能超脱于规则的存在,那也是这个世界唯一能被称作是自由的人。
——即便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反派,甚至于在很多时候都不屑于收敛装出伪善。
他就在旁边艳羡地欣赏这一幕,并期待着加入,最终死在对方剑下。
大抵此时唯一能让阙星澜勉强保持镇定的,就只是因为沈宁那在短时间就能让所有人都刻骨铭心的古怪脾气了。
但凡表现出哪怕一丝迫切,沈宁绝对会借着这点机会将人彻底看个透彻,伸手取得自己所有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的东西。
阙星澜只能告诉自己,必须得保持冷静。
越是表现得迫切,沈宁或许还更是容易享受这份迫切,并对他的所有希冀都视若无睹。
阙星澜长长呼出一口气,勉力保持着镇定。
只剩一双眼不受控地直直注视着对方。
而在他的视线终点,沈宁同样也在这个时候扭头扫了阙星澜一眼。
所有的情绪在沈宁的眼中都无所藏匿。
沈宁轻易就看到了阙星澜的激动——
不是吧,就这点小事,至于激动到像是烧了cu的样子么……
沈宁能看得出来对方的情绪变化,但却无法理解。
毕竟他向来自由肆意,最是惹人艳羡。
沈宁给出的说辞有理有据,远比其他别的可能更衬他现在人嫌狗憎的怪脾气。
之后又是零零碎碎地问了几轮,直到所有问题都在沈宁给出的架构中能寻到理所当然的答案后,他这才被人从戒律堂里放了出来。
只是大概也就是因为沈宁在大殿上的所作所为,之后门派内的气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显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在某些沈宁在场的场合。
也就是因为这个,在之后紧跟着号召门下弟子走出山门出去历练时,几乎没人敢在沈宁面前出没,于是也没人愿意和他组队。
当然,因为同出一门、被沈容以担心沈宁孤单为由,强制要求被迫和沈宁组丢的柳思思除外。
介于目前沈宁对阙星澜还有点兴趣,再加上沈宁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天道命运对天选之子的要求,几乎没费多少功夫,捏准了主角不可能在面对反派时选择退让,沈宁几乎没花多少功夫,就直接和阙星澜组上了队。
紫阳宗的所谓门派历练,其实就是指派门下弟子去往紫阳宗附近的城镇,解决当地上报的异事,保一方平安。
这也是如今修真界内寻常城镇和周边门派的固有生态。
在过去,在道修和魔修勉强还算是平和的时候,城镇内作恶的妖魔可比现在少很多,彼时这还不会被算作是门下弟子的历练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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