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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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表示:“谁知道呢,考试是一门玄学。”
“该不会是故意考差了,好跟黄思诚一个班吧?”
耷拉的眼皮猛地撑开:“你怎么尽捡丑的说!”
元皓牗走路带风,一个劲往前冲,银霁得跑起来才追得上他的影子。
“你慢点!好了好了,可以了,黄思诚绝对追不上你!”
这个人生气的点未免太奇葩了吧!
走到370街口,元皓牗一个急刹,银霁险些没追尾。
只见他指着一家人满为患的苍蝇馆子,催促道:“快快快,进去占座!”
店里有一对情侣刚好起身离开,银霁糊里糊涂地继承了他们的座位。五分钟后,元皓牗端了一碗飘着红油的板面过来。
“快吃,这里八点以后改小炒大排档,再晚点,牛杂就卖完了。”
原来他还惦记着她的晚饭,银霁临面涕零,不知所言。
在她饿虎扑食的时候,元皓牗接了一个电话,眼看着最后一点情绪的波澜归于平静。八成是谁在通报树墩子的伤情。
等他收了线,银霁问:“怎么样了?”
元皓牗甩她一记白眼:“算你运气好,两层楼哎!他半道让钉子挂住了衣服,掉下去只有一点擦伤和淤青。”
这算她运气好吗?明明是她倒霉。
“区区擦伤还要叫救护车?”
“他吓晕了,刚醒。”
银霁冷嗤:“也就这点出息了。”
除了觉得自己白费功夫外,这种结果断绝了一切观赏元皓牗猛男落泪的可能性,真是出师不利,银霁深表遗憾。
元皓牗念经道:“你看你看,这回龙王都觉得你过火了,趁你还没走上歧途,想尽办法拉你回头。他老人家对你用心良苦,你要是领情,以后做事前一定要想明白才行。”
“我这还不算走上歧途呐?”银霁大惑不解,审判官刚给她加了个独断专制的罪名,认定她当敌人和当朋友都有毒,难道不值得数罪并罚、判个无期徒刑吗?
元皓牗忽然站起身,隔着桌子攻击她的鼻头,以一个严厉的脑瓜崩。
银霁鼻涕都出来了:“你有毛病?”
蕴含着寸劲的手指摇晃着:“不能这么讲。”
“有什么问题?别说什么走上歧途了,我根本就出生在歧途上。”
“不能这么讲自己,银霁,你唯一的错误就在于,你是一个善良过头的人。”
“exce ?”银霁的筷子都吓掉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不要。”灵活的食指像一条发现目标的蛇,脑袋一下子折过来冲着她:“该摸良心的是你才对。摸到了吗?都是因为你的心里充满了爱,所以才会生气,所以才会害怕,所以才干了这么多别人不敢干的事。”
好在周围的客人大都在聊天、划拳,没人注意到这边的诗朗诵,银霁感到丢脸,身子俯低:“大哥,你别是喝了一整缸吧?”
“我没醉。你说到殷莘的时候,完全代入了你自己,我当时刚听个开头,还想问你是不是无中生友呢。”
“这就叫心里充满爱啦?”
“不只是爱,连尤扬这种神奇生物都能和你处好关系,说明你还有异乎寻常的包容心。”
“停,我根本就没把他当朋友,一开始结识他们都有别的目的……算了,跟你实话实说,我就是为了利用他们。”
这么说来,要不是因为元皓牗,银霁到现在还会是奉行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拉帮结派、不搞小团体、光风霁月的、身无长物的、父母期待中的孤舟蓑笠翁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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