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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楼起楼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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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里。

    无论换做哪个君主,哪里能忍得了自己的臣下隔三差五的就要自己动其他股肱之臣,这不是纯属有病的作法吗?

    他可不是什么听信谗言的昏君,但许敬源在他看来越来越像是个奸臣了。

    从千年前夺下皇位以来,他也仔细探过这些个功臣的作为,唯有许敬源与许家从各处打压勾魂使,颇有结党营私的做派。

    他这个舅父,仗着自己是功臣又是君主之舅,便肆意妄为。打压其他有功臣子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胆大胡闹,竟是隐隐有着要挟他这个冥王以令其他大臣之意。

    他沉下脸色,冷哼一声,「他都不当我是他的外甥,我何须当他是我舅父?若真要论,你我为君,他为臣,竟胆敢如此,治他一个藐视皇权,大不敬之罪都是轻的。」

    徐昇凌收好两色棋子,亦是沉声劝道,「但君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有不少是被胁迫的好人。」

    不是他突发好心要保下那些人,若真的要扯,还真能牵扯出不少的人,且论罪下来,这地府还真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像是长老院的人,除了沉长老一个,其馀之徒皆是听命于许敬源的,再比方说各处的勾魂官,除了东城和西城这两方早就被自己收服外,南城和北城都不是他的势力,而是许敬源的。

    如今地府虽说皇权仍在冥王手中,可是朝野上下到底还是四分五裂,各有拥护者,三王之争至今虽是冥王胜出,但其馀二王,各自仍有其党派,心是否已然归顺,未能知晓。

    当初从龙有功的大臣里,已然演变成两大派系,主张杀他和主张留他的各执一词,吵得热火朝天,而自己这个当事人却是什么表示也没有。

    但其实不是他没任何意见,而是他已经上书冥王请求轮回,可是冥王不愿放他离开,还封一官职给他,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默然,最终看着两派的争执不发一语,直至今日。

    可是从头到尾也只有徐应硕这个勾魂使看得清楚,若他真的有要杀功臣之意,恐怕,要杀的就不会仅有徐应硕,而是还有以许敬源为首的这些人了。

    许敬源从头到尾都太看重权势,丝毫忘了他面对的到底是握着皇权的那个高位者,逐渐的就得意过了头。

    不过也要怪他,是自己让许敬源太过放肆了。

    有徐应硕的扶持,让他彻底忘记要握紧手中的皇权、把住自己身为冥王的势,才导致许敬源忘了什么叫做君臣之礼。

    他的目光沉稳地落在勾魂使身上,不再如方才插科打諢:「其他的论罪与否倒是无所谓,但是本王必须除了许家。应硕,你有办法吧?」

    连自称都换了,可见冥王之重视程度。

    勾魂使頷首。

    他当然有办法,只是时辰早晚的问题。

    许敬源乃为两代之臣,许家又是梓玉夫人的母家,根基深厚,自然不是他这么一个从千年前发跡的勾魂使可以撼动的。

    听君上这么说,君上定然是预备要置身事外。

    正当两人谈到此处,陷入沉寂时,外头的侍卫便已经走了进来,躬身对着两人说道:「君上、徐大人,时辰快到了。」

    他们这才想起寿宴一事,赶紧往尙华殿而去,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搁。

    两人好不容易勘勘在寿宴前赶到,长呼一口气。他们万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下那么几盘棋,便是差点耽搁了寿宴的开始。

    尙华殿内,歌舞昇平,好不热闹。也唯有此代冥王才有之景象,若换了歷代冥王寿宴,皆须等到冥王至,才可歌舞尽兴,酣畅淋漓。

    看此情景,也可知置办这寿宴者是多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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