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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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和形状的天空,楼里的门也从未开过。
十岁之前,阿满是不被允许上二楼的,而是住在地下,从一楼最深处的一个小门下去,七弯八饶,就会有一个暗沉沉的通道,只有几盏灯亮着,两边是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一个房间住三个人,只有床和一张桌子。
那里都是和他一样的小孩。
之所以会觉得一样,是因为那个送饭的男人和他们不一样,那个男人眼睛是黑色的,鼻梁也不高,头发也不是卷曲的,这时候,他才有“一样”和“不一样”的概念。
有个黑色眼睛的男人会定时给他们送饭,一天三次,次次不落,但从来不会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最多也只会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好几年后,阿满来到上京,见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最常见的就是这种眼神。
他渐渐的明白过来,那是一种怜悯的眼神,但不是对人,更多的时候,是对着待宰的羔羊、鞋底的蝼蚁、肩上的拂尘,谁都能轻而易举的决定他们的命运。
他们从不见生人,每个月会有一个也是黑眼睛的女人来教他们认字。
说是认字,但认的也不多,只要求他们能说会念,他们无聊的时候,就用水在桌子上写那些看过的字,或是盯着那个小小窗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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