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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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药,准备出门还给服务生,起身的动作却被林瑧不耐烦的一声“啧”打断了。
林瑧有时候挺讨厌钟翊身上这股穷作穷作的德行的,给点不算施舍的施舍他都拒绝,举手之劳手都没举起来就说不用了,好像这世界上什么事在他眼里都挂着标价。林瑧从前除了在薛承雪那里,还没试过被谁拒绝这么多次。
钟翊因为他板着脸拿纱布的模样不敢动弹,林瑧这次不再多话,钟翊也乖乖抬起手张开手指,让他扯开纱布一圈一圈裹好。林瑧包纱布和打结的手法非常快,有一种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的娴熟。
或许是读懂了钟翊无声的疑惑,也或许是今天刚刚见过薛承雪他有了点倾诉的欲望,林瑧主动解释了几句:“之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受伤,去校医院处理会被请家长,所以我就学会自己包了。”
钟翊点点头,愣愣地盯着林瑧低头时露出的圆润蓬松的发点什么,也莫名地想碰碰他的发丝,但最后终究跟个木头似的没说也没动。
林瑧把没用完的纱布丢回药箱,让钟翊去还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夏天伤口碰水会发炎。”
那晚他们没留在“临江仙”的包厢里上课,林瑧说夜里起风降温了,想出去走走,在茶园逛一会儿,顺便把课上了,钟翊当然同意了。
他们沿着茶园的石板阶梯步道一边走一边上着课,夏天太阳落山晚,一个课时快上完天才彻底黑透。石板阶梯的两旁亮起来路灯,林瑧拿着钟翊的手机在帮他分析他的录音发声以及词汇。
林瑧的手指一直在拉进度条,钟翊的手机是去年夏天买的二手货,款式老旧,用起来也卡,触屏经常失灵,他用得火大,分不出神来看脚下的路。两人一前一后,钟翊走在他身后一阶,他边听课边帮林瑧看路。
可惜茶园的路灯实在昏暗,他们走的那段路,碰巧旁边的茶树田下午浇过水。从土里漫出来的泥水流到了石板上,湿哒哒的一片,踩着滑又看不清。
林瑧踩在一滩钟翊也没注意到的泥水上时滑了一跤,直直往后摔了下去。
钟翊下意识地抬手蹲身去接他,但他脚下也滑,林瑧下坠的力太大,他竟然没接住,然后两个人一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落地时林瑧被钟翊死死抱在怀里,脸贴着钟翊的心口,后脑勺和后腰被两只大手牢牢钳住,胳膊紧紧贴着身体,他整个人像被蚕丝缚住的蛹一般安全。
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和呼吸声,林瑧闻到了钟翊身上清爽的香味,很像他家别墅里阿姨用泡沫水冲窗户时,阳光里飞起来五彩肥皂泡的味道。可惜他还没闻够,钟翊就把他放开了。
钟翊掐着林瑧的腰让他坐在台阶上,然后马上松开了手。他正对着路边低矮的灯,暖色的光线描摹着他精致的轮廓和眉眼,抬头林瑧恰好能看见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那晚确实有风,把钟翊额前的短发吹散了,好像把长长的睫毛也吹了起来,林瑧在灯下看了他好一会儿,竟然想再凑上去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钟翊见林瑧摔了之后一直没说话,心里有点慌,第一次没分寸地动手,捏了捏林瑧的小腿和脚踝,问:“摔疼了吗,能不能站起来?”
他记得自己抱得很快很牢,林瑧的上半身和头应该都没有伤到。
林瑧被他捏得有点痒,但没有往回收腿,摇摇头说:“不疼,你呢?”
钟翊背上全部是石板上的泥水,这件衣服应该是彻底不能要了,摔下来时脊椎和背肌也被台阶的边缘撞了好几下,估计乐观的情况也是满背青紫,只希望骨头没有断,不然要医药费也得耽误上班。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肩膀和背,肌肉扯着疼得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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